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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教我的,你永遠不可能在沒有投入的情況下拿回一分錢。第三課是從書裡學到的,透過觀察和分析,你可以讓對手就像翻出底牌和你玩牌一樣……”
杜芳湖格格笑了起來:“現在我明白你為什麼不敢去網上玩牌了。是不是猜不出別人的底牌,你就不敢跟注?”
我摸了摸鼻子,很坦白的承認:“是的,我很怕輸。在猜不透對方底牌的時候,我是個天生的悲觀主義者。”
“這並不奇怪。其實,我也很怕輸。但我的玩法註定我必須要不斷的冒險……所以我起了這個名字。”杜芳湖說,“我就是想要告訴所有人,我會像一堵牆一樣,牢牢的保護好自己的盲注。就像我們腳下的這條海堤,遲早會有垮掉的一天;但只要還沒有垮掉,它就會牢牢的守護著堤內的所有人……”
她說得似乎有些過於動情了,我忍不住試探著問她:“你要保護的……不僅僅是盲注吧?”
杜芳湖有些驚疑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她低下頭去,吃吃笑了起來:“我怎麼忘了,你最擅長的,就是猜透別人心底的秘密……是的,你說得沒錯。”
她向前走了幾步,把一顆石子踢進大海:“每個人都有一堵牆,都有一些需要守護的人和事……就像你的姨母;還有我的母親、和那些弟弟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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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牆(中)
潮水繼續拍打著海堤,激起一層又一層浪花;海風帶著陣陣寒意,呼嘯著襲向我和杜芳湖。我們開始往回走,這一次,我走在前面,而她,走在我後面。
“阿湖,我總是聽你提起你的母親、和弟弟妹妹,那你到底有幾個弟弟妹妹?”
“四個。”
這已經很多了,在內地這個數字是令人難以想像的。像我就沒有一個兄弟姐妹,這是拜計劃生育的國策所賜——不過這未必不是件好事,有我一個就夠受了;如果再來幾個的話,我很難想像,失業後的父親怎樣養活他們。
“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說說你的這些親人嗎?”
“當然可以。”杜芳湖很快的回答,“有些事情憋在心裡太久了,可我一直不知道,還能和誰說這些事情;沒人會關心我的生活……你是第一個。”
我從她的話裡,聽出了濃濃的悲哀。有一首歌叫《孤獨的人是可恥的》,如果照這個邏輯,那麼所有的鯊魚都是可恥的,就算是拉斯維加斯的那些巨鯊王也一樣。
他們在聚光燈和攝像機前戰鬥;他們一直勝利、或者偶爾經受小小的挫折;他們玩過的每一把牌,都被人記錄下來,留待後人傳頌;但當他們走下牌桌,沒人會去關心他們的生活;從來沒有——
所有人都公認,斯杜·恩戈是上世紀最強大的牌手。他一生參加過三十場Wsop的各項比賽,二十多次進入決賽桌;十一次奪冠;現今的世界賭王道爾·布朗森被斯杜·恩戈連續擊敗十餘次,在他面前就像只菜鳥一樣可笑;所有與德州撲克有關的書都會使用斯杜·恩戈的牌例——
然而,1988年11月22日,斯杜·恩戈在一家小旅館裡因為吸毒過量而死;直到他死後的第三天,人們才發現了這件事情。
我也是一條鯊魚,我也有很多話,不知道可以對誰說。姨母不行;阿蓮更不行;龍光坤……還是不行。
並不是我不想說,只是,我生活的世界,是他們所沒法理解的。
“不過……”杜芳湖加快了腳步,走到我的身邊,她仰頭看著我,“阿新,我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如果你願意的話,一會到了香港,去我家坐坐,好嗎?”
這讓我有些遲疑,因為我還有很多事情等著要做、這些事情都需要很多的時間——我預計自己這半個月都將呆在澳門,而在此之前,我要安排好姨母、阿蓮;還要找到……龍光坤;我想,我和他之間,應該有些事情必須要說清楚。
可是,已經走到我身前的杜芳湖,並沒有發現我的遲疑。她幽幽的嘆口氣,說出來的話聽上去更像是一種哀求:“我家已經好幾年沒招待過客人了;我想,如果你能去坐坐的話,我母親一定會很高興的……”
潮水依然不停的拍打著海堤、海風依然不斷的吹拂著我們;不遠處,傳來了海鷗的陣陣鳴叫,突然,我想起了年幼時,隔壁家的姐姐用錄音機經常放的一首老歌……
“……瓊樓玉宇倒了陣形,來營造這絕世的風景;”
“傳說中痴心的眼淚會傾城、霓虹熄了世界漸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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