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4/4 頁)
“煙花會謝、笙歌會停、顯得這故事尾聲、更動聽……”
這是一首粵語歌。在小的時候,我一直不知道里面唱的是什麼,只是單純的喜歡那份悽婉欲絕的樂調;但在香港呆了這麼久之後,我已經懂了。懂了煙花為什麼會謝、懂了笙歌為什麼要停、也懂了故事的尾聲,為什麼要動聽……
汽笛鳴響,我和杜芳湖在尖沙嘴港口下了船。這裡有無數等著載客的計程車,我們上了其中的一輛。
“去哪裡?”司機打下咪表後問我們。
“深水埗、欽州街。”杜芳湖簡短的對他說。司機應了一聲,很快的,這輛計程車就融入了大街上的車流之中。
“深水埗?你住在那裡?”我問杜芳湖,為了不使得這個問題過於刺激到她,我的聲音很輕——我從來沒有去過深水埗區,但也曾聽說過,那裡是香港的貧民窟。
“是的。”杜芳湖的臉一直對著車窗外的那些高樓大廈,我沒法猜到她現在的表情、和心情。
從九龍到深水埗,計程車大約開了四十分鐘的時間。當我們在欽州街下車時,氣溫已經很高了。舉目所及之處,都是一些老古董式的房子,在這裡生活的人並不像普通香港人那樣,總是一副神色匆匆的樣子;而是悠閒自在的坐在涼棚下喝大碗茶、閒聊,偶爾還會從某個玻璃壞掉的視窗,傳來陣陣麻將聲。
一路上,不斷有人和杜芳湖打招呼,所有人都用一種曖昧的眼神看著我們——我已經發現了,西裝革履的我和這個環境格格不入——還有幾個老婦人把她拉到一旁,一邊偷眼看我,一邊嘀咕些什麼,杜芳湖則一直陪著笑,耐心回答她們的一切問題。
我們拐進一條小巷,這條小巷留給我的印象是如此深刻,以至於永生都無法忘記——磚屋白堊脫落的地方,原本豔紅的“拆”字已經開始褪色;路邊的陰溝永遠散發著陣陣惡臭;小孩子就在這陰溝旁、常年積水泥濘的小巷裡奔逐嬉戲;街角有一個架著油鍋的老婦人,一直就那樣冷漠的看著,看著這些不懂得憂愁為何物的孩子們。
很難想像在香港還有這樣的地方,在那一刻我居然有回到了從前的感覺。以前,我居住的縣城裡,也有些地方和這裡一樣。我的父親那時經常騎著單車,載我飛速的穿過這些地�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