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1/4 頁)
受到了這個鼓勵,我說:“我會全下,我想讓甩甩跟進來,他只有兩張牌能贏我;美女的機會多一些,但她的籌碼比起甩甩少很多,我們完全可以穩贏邊池,還有一半以上的機會連主彩池一起吞下。”
“也許你是對的。”姨父說,“但我總是喜歡玩得更保守一些,我不希望全下後,卻只能眼睜睜被河牌擊敗的感覺。所以,在這裡,我只是跟注。”
然後他翻出了一張方塊Q。
“這張Q沒有幫上美女,也傷害了你,於是美女和你繼續讓牌;甩甩全下,美女棄牌,現在輪到你了。”
“全下。”我毫不猶豫的說,“現在主彩池有5200港幣;邊池也有1200;巨大的彩池會讓人發瘋,甩甩知道我們大致猜中了他的牌;我想他是一對K或者A,已經意識到自己被禿頂擊敗了。他知道美女會棄牌,但不知道我會怎麼行動。所以想嚇跑我,搶走邊池以彌補損失——如果他的底牌是一對Q的話,他會下個輕注,以誘惑我們跟進來。”
姨父意味深長的看著我,最後他說:“我在思考了很長時間之後,棄牌了。”
然後他翻出了甩甩的底牌——紅心Q、草花Q。
“那場SNG比賽,我拿到了第一;之後我就開始去澳門玩牌。阿新,你要知道,你還年輕,在你人生的道路上,還將面對無數的選擇,而有的時候你必須選擇放棄——不懂得什麼時候應該放棄的人,永遠不會成為一個合格的牌手;而人生如牌局……我想你應該明白我在講什麼吧?”
“是的,姨父。”我點了點頭,然後在他的示意下,走出了他的書房。
第十二章 牆(上)
“我們兩個,都要報名參加週三的那場衛星賽,即使為此浪費四萬港幣也值得;現在我們唯一的優勢就在於敵明我暗,他們都還不知道代表阿刀出戰的,是我們兩個。所以……我們必須在大戰役打響前,摸清對手的底。”杜芳湖對我如是說。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正斜倚在床頭,整理被水濺溼的頭髮。她已經洗過澡了,就算我躺在另一張床上,也能聞到那股沐浴露的香味;她穿著葡京賭場免費提供的睡衣,這睡衣是淡藍色的,總是讓我想起那個穿著淡藍色連衣裙的女孩;柔和的橙色燈光灑在她的臉上,讓那張臉倍添光彩;我留意到她的嘴唇薄薄的,在燈光照射下,看上去非常性感;但這張嘴發出來的聲音,卻一下子打破了這份誘人的畫面。
“我也這麼覺得。”我懶懶的說,“不過,我必須先回香港一趟,如果週二能過來的話我就過來;如果不能,我會在週三來澳門。”
“我們一塊回香港。”杜芳湖沙啞的聲音低沉到了極點,“我想……我們都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我當然明白她說的事情是什麼……房間裡的氣氛在那一刻異常壓抑,我感覺自己無法呼吸。過了很久,我才聽到她嘆了口氣說:“睡了吧。”
然後房間的燈被關上,剎那間,房間一片漆黑。
我們的睡眠並沒能持續多久,大約兩到三個小時的樣子。六點整的時候,我條件反射般的醒了;而杜芳湖在我起床的那一瞬間,也睜開了眼睛。
“我吵到你了嗎?”我問她。
她睡意朦朧的搖搖頭:“不管你的事,是我自己的問題。我睡得很淺,只要一有動靜就會驚醒。怎麼,你要回香港去了嗎?”
“嗯。”我走進衛生間。刷牙、洗臉、梳頭、刮鬍子、然後換上自己的那一身行頭——襯衫、領帶、西裝、皮鞋。
人這種生物,有時候真的很奇怪。以前我一直很反感姨母總是要我穿得整整齊齊;可是等平家到了現在的地步,姨母已經不再管我,而且我無論穿成什麼,別人也都不會在乎,我反而會把自己收拾得一絲不苟;好像不穿成這樣,就覺得很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姨母和……姨父。
當我走出衛生間的時候,杜芳湖也已經起床了。她走進衛生間,以極快的速度完成一切必須要做的事情;然後她走出來,拿起她的坤包,對我說:“我們走吧。”
我們在路邊攔到一輛計程車直奔港澳碼頭。可是,當我們走下計程車時,正好看到最近的一班噴射輪渡剛剛開走。
“是我耽擱得太久了。”杜芳湖帶著一些歉意對我說。
我搖了搖頭:“沒有的事,你已經夠快了;只是我們運氣不太好……還有半個小時才有下一班船,要不要去吃些早點?”
“還是回香港再吃吧,我始終吃不慣澳門的早點。阿新,要不然……我們沿著海堤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