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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井邊瞭望,遠處的路上依然不見王隸的身影,江洲不禁有些急了,王隸怎麼去了那麼久還不回來,他還急著給她上藥呢,再耽誤下去,那傷口都要開始惡化了,而且,她的額頭滾燙,身子都開始發熱了。
可是再心焦也沒用,也只好等了。江洲把木盆子裡盛滿涼水,又把那塊長長的被血漬汙了的白絹放在清水中搓了搓,換掉血水,仔仔細細地清洗了幾遍,又疊整齊了,握在手裡擰了擰,轉身朝她走去。
她閉著眼睛,胸口均勻地起伏,呼吸也平穩,似乎,睡著了?江洲又伸手去摸她的額頭,壞了,他發現她的額頭比之前更燙了。趕快把浸了涼水的白絹放在她額頭,她忽然睜開了哭得紅腫的眼睛,大概是充著血絲兒的緣故,哭過之後的那雙眼睛沒了泉水的清冽,明亮卻無神。他忽然覺得現在的她是無比脆弱的。
她長長的眼睫扇動了一下,張了口,有氣無力地問:“你給我頭上蓋的是什麼?哪裡來的?”
江洲一怔,笑道:“裹胸啊!”
她瞪大了眼睛,又張了張口,他這才一五一十地解釋道:“清理傷口的時候沒有手巾,我看你那塊裹胸挺乾淨的,就扒來給你擦拭傷口了,並不是,想……佔你便宜的。”雖然他心裡的確是這麼想的,口是心非的江洲說著,又把她肩頭的衣服往外扒了扒:“不要讓衣服沾上傷口了,會潰膿的。”
她的睫毛眨了又眨,最終把目光落在了他臉上。江洲把她的衣領往邊上挑了挑,視線往裡面的傷口掃了掃:“一會兒大夫就來了,上完藥包扎後再——”話未說完,一不小心,他的視線又跟她對上了,她匆忙移開。
江洲有些怒了,她每次都是這樣,偷偷看他被他發現了之後就趕快逃避。於是,他忍不住了掰過她的臉逼近她質問道:“為什麼不敢看我?”
她不回答,目光呆滯了。
然後,他又做了一個大膽的舉動,他把他的手按在了她心臟所在的左胸房上,他看見自己的手在突突地跳,而且跳得老高,而他根本就沒有動。他笑了,逼視她的眼睛:“這裡為什麼會跳得這麼厲害?”
她一動也不敢動,全身僵硬,快要屏不住呼吸了。江洲的視線緩緩下移,落在她微微張開的唇上,他慢慢靠近,越來越近,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她噴出來的呼吸了。然後,他看見她閉上了眼睛,她沒有拒絕自己,他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喜悅,雙唇即將觸碰之時,外面起了駿馬的長嘶。
江洲止住,隔著一指的距離看了她一眼,起身出去。王隸果然“抓”了一個大夫回來,那大夫橫在王隸的馬背上,還在不斷地嚶嚶啜泣。
王隸把他提下馬背,對江洲招手:“江郎,人我給你抓回來了!把他帶進去,隨你怎麼處置。”
那大夫是個中年男人,瘦瘦小小的,雙腿軟得站都站不住,幾乎伏在地上慟哭,雙手顫抖著指著他們二人道:“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簡直欺人太甚!”
江洲白了王隸一眼:“讓你抓你還真用抓的啊?”
王隸不理會他,對伏地的大夫道:“孃的!老子都跟你說了,不是要害你!是請你來救人的。廢話少說!快滾進去!”
那大夫剛要爬起來,被王隸一吼,腿一軟又要跪倒下去。江洲趕快把人扶住,和顏悅色地賠禮道歉,迅速把人攙去了屋裡。
那大夫也不是個小人,有幾分醫德,沒有跟他們計較,見了傷者,還是兢兢業業地盡起自己救死扶傷的職責來。江洲把顏傾抱在懷中,小心翼翼地掀開她的衣服給大夫看,大夫瞧了瞧,又細細替她把脈,完了開了幾味藥煎服,又翻出藥箱,掏出許多外抹的藥來。江洲一一記下用量和服用、外抹次數。
大夫還說現在要先上一些藥,並需要拿紗布把傷口包起來。大夫眼中並無男女之別,說著就吩咐江洲幫她脫衣服,欲去拿紗布親自動手包紮。
顏傾心中一驚,沒料到江洲會趕忙阻止:“我來就好!您歇著吧。”
大夫覷他一眼:“你會包紮嗎?”
江洲答道:“當然會,我處理過箭傷。”
大夫起身收拾東西:“那就沒什麼了,及時上藥換藥,適時清洗,休息一些時日就沒大礙了。”
江洲把大夫送去門外,把藥往王隸身上一摔:“你去煎藥。”
王隸兩手一攤:“為什麼是我?”
江洲反駁道:“那你想幹什麼?你不煎藥難不成要替她上藥?”
“可是,我不會生火。”
江洲道:“那你是想上藥了?你是來娶她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