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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衫男子聽到了,轉首朝琥珀笑了笑:“姑娘,我不過是就事論事,說的都是事實。”
“哼!”琥珀後退一步,不服氣地望著顏傾,顏傾走過來對她使了使眼色,讓她不要生事。
安撫好琥珀,顏傾又忍不住抬眼去觀那青衫男子,那青衫男子不再看她們幾個,只繼續跟另一人繼續滔滔不絕地講起來。
顏傾心中有些不快,這些不快倒不是因為被人嫌棄她醜了,而是又想起了前世。
前世,跟著江洲住在阜陽宅邸裡的時候,她哪裡見過什麼美貌的舞姬歌姬,王楷說他身邊沒有女人,她原本就是被王楷安插過去給他當歌姬舞姬、以慢慢騙取他的信任的,沒想到他後來直接讓自己做了他的侍妾。
顏傾有些懷疑,原來他身邊不是沒有女人,他身邊其實美女如雲,從來不缺什麼歌姬舞姬,還以為他不愛美色,原來他年紀輕輕時身邊已經囊括了這麼多美女,肯定早就享盡了各種美色,江洲真是豔福不淺啊!
想到這裡,顏傾心裡難受至極,她都開始懷疑前世、他失憶前說的那句要娶她為妻的話了!
這時,那青衫男子的話語再次飄入她耳中:“那公子洲雖然少年風流,可他的風流卻是表現在才情性情中,而那些紈絝子弟們的風流卻表現在青樓!”
另一人聽後則哈哈大笑,對答:“孔子曰:‘君子有三戒。少之時,血氣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壯也,血氣方剛,戒之在鬥;及其老也,血氣既衰,戒之在得。’那公子洲如今還未及冠,血氣未定,不近女色自然是對的,壯年時,再醉臥美人膝亦不遲。”
“言之有理。”主動談起江洲的男子也哈哈大笑起來。
看來江洲不近女色倒是真的,顏傾心中有幾分歡喜,卻突然生了一個怪異的想法:江洲出身高貴,身邊這麼多美貌的女人,他為什麼會不近女色呢?也不是有病,前世,自己侍奉過他,倒是知道他的身體狀況的。難道真如方才那男子所言,血氣未定,戒色養生?也對,前世,自己到他身邊時,他不過剛剛及冠一年。
身邊的男子繼續高談闊論:“公子洲絲毫沒有那些世家貴族子弟的紈絝之氣,何止勝過潘岳!依我看,他的處事風範更似戰國四君子之一的信陵君,為人寬厚,明智忠信,又能禮賢下士,滿座高朋莫不敬之,而與他相識的人從不以侯府公子之禮參拜他,卻只喚他一聲江郎!公子洲又能急人之困,乘車出行時,也從不先遣侍從唱喏開道,在所有世家子弟中,最得城中百姓擁戴!”
另一人長嘆一聲感慨道:“此所謂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
聽著聽著,顏傾的嘴角一點一點不自覺地上揚,視線延伸至遠方雨霧中那層層疊疊的波浪,有溶於雨水的蓮花清芬一絲一絲襲入她鼻腔。
青鯉一直在觀察著顏傾,顏傾臉上所有的神情全都落在了她的眼中,慢慢走近顏傾的時候,顏傾還獨自沉浸在喜悅中,青鯉見她視線飄忽不定,並不像是在觀雨中南湖水色。出於好奇,便悄悄湊近了她的耳朵壓低了聲音問她:“小魚兒,你想起了什麼樂事?這麼高興?一直合不攏嘴?”
“啊?”顏傾趕快抿緊了沒合攏的嘴,閉了一會兒,面對青鯉疑問的眼光結結巴巴地說道:“沒,沒,沒想什麼。”
青鯉也不再過問。只靜靜地站在一旁望著雨幕,聽著亭子裡的人七嘴八舌地閒聊,只等這場暴雨收住雨腳。
又過了一陣兒,雨勢漸漸小了,風勢也漸漸弱了,亭邊的細柳逐漸停止了擺動,柳葉被洗得油亮,慢慢往地上滴著新承接的雨水。雨水並沒有停下來,只是細細地下著,像天地間斬不斷的絲線。
避雨的人陸續散了,身旁兩個談笑的青衫男子也撐開傘走了。顏傾記得今日應該不會再來場暴雨了,側首對青鯉說道:“姐姐,下的小了,可以走了。”
青鯉有些擔心,側耳傾聽,雷聲依稀可聞,仍在遠處沉悶地轟鳴。擔心一會兒還有一陣雷雨,便猶豫道:“要不,再等一會兒吧,走的路上萬一又下起來了呢!”
顏傾望著天色說道:“不會了吧,避雨的都走了,姐姐啊,你這個時候知道擔心了吧!今早出發前怎就沒想著備下一把傘呢!”
青鯉颳了刮她的鼻子:“還是你這個丫頭考慮得周全!既然你說不會再下了,那我們趕快走吧!早些回去。”
“哎。”顏傾應了一聲,去喚琥珀和妙兒。琥珀和妙兒正蹲著身子蜷在亭子一角,用撿來的石子兒面對面玩著雙陸,聽到顏傾的呼喚,二人匆匆糊了棋子,起身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