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部分(第2/4 頁)
封信是劍風、無命之後的第三個貼身護衛。封信長得寬眉闊眼,端正而有些敦厚,上來低聲數落兼提點無命道:
“你看你那拙眼。跟了主子這些年還不出來主子的心情。主子從別院出來便眉目舒展,馬蹄也輕快,顯然那娃娃並不是咱們主子的!你還左一個小世子、右一個小世子,是想提醒咱們主子差點做了冤大頭麼?”
無命又是更吃驚的一聲“啊”。“那,那主子為何不說出來真想來?將那國公府的腌臢狗狠狠吊打一頓,反而還讓人將那野娃娃當做寶貝似地帶了走?”
封信搖頭嘆氣,並不想多議論主子的事。
無命還想追問,封信回頭堵道:“主子可說了,少一隻鬼便用你的命來頂,兄弟勸你還是早些行動。亂葬崗的孤魂野鬼天天跑動著,大約跟山雞似的,不好抓。”
無命苦著臉,不敢再跟著,癟了嘴自言自語:“鬼有什麼可怕,主子生起氣來比鬼可怕多了……”
秦譽一路馬蹄兒輕快地趕入平京城中。雖然沒有絕對的證據證明,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覺不會錯。那孩子應該並不是他的。父子血脈相連。那樣眼睛、眉毛的對看著,心底都沒有一點靈犀的熟悉感,其可能性是微乎其微。親人間,除了形似,還有一種神似,而他與那孩子之間,兩者都沒有。
那孩子雖然像鄭舒窈,卻不像他。
這一切,究竟是鄭舒窈有意還是無意……
秦譽臉色愈加陰沉下去。
那別院古古怪怪。院子中的奴僕大部分是天生聾啞之人,唯有一人,不是天生的啞巴,而是被人毒啞的。此人,便是看門的大娘。
她應當知道些東西,可惜她不識字,沒法子表達意思。
秦譽進城後,天色已全暗了下來。
秦譽改了主意,只領了封信,前往客棧略作休息。
“殿下,夜行衣準備好了。”封信準備來了夜行衣。
“好,換上。”
只待天色再黑得濃郁些,他便夜探國公府!
秦譽雖說確定了這孩子並不是他的,心裡鬆了一口氣,但想起鄭舒窈親口說出此話時的篤定和悽楚可憐,心頭的灰暗越發重了。
難道,就沒有一段乾淨的回憶了麼?
權勢和利益,足夠能摧毀許多東西,這他清楚,而今看來,只怕他就算有心寬容,最終也逼得他不得不親手毀去那些醜惡……
·
夜晚的國公府四下的院落迴廊都掛著燈籠。只怕光是這一夜燒掉的燈油,便能頂上普通人家一年半載用的油了。
屋簷下兩個丫鬟,一人提著燈籠,一人端著碗夜宵羹湯。端湯的丫鬟忽見湯麵兒反照的影子似有一閃,呀了一聲兒忙抬頭看屋簷。
“怎地了?大驚小怪、嚇死我了!”提燈籠的丫鬟責怪。
仔細看了看,又什麼都沒有……端湯的丫鬟狐疑之後,也沒有多想。“大概是夜貓上了房頂,好似看見個影兒晃過。”
“別看什麼野貓了,孫小姐哭了一晚上,夫人心情也不好,咱們去晚了恐怕要挨罰。”
姚氏治家手段向來厲害嚴苛,兩丫鬟不敢怠慢,忙往姚氏母女所在的屋子去。
丫鬟推了門,裡頭傳來兩聲兒鄭舒窈壓抑的啜泣聲。
“湯放下吧,這兒不需你們伺候了,下去。”
姚氏冷麵吩咐,滿屋子下人都出去了,還帶上了門。
屋裡沒外人了,鄭舒窈沒了顧忌,臉上難掩悲慼之色,捏著手帕擦了擦眼淚。
姚氏瞥了一眼女兒,尚有餘怒。
“窈兒啊,你真是給白靖宇害慘了!此人以後萬莫要見了,他簡直是你命中剋星!若不是因為他,你當年也不會喝醉,讓那下作的奴才給……”
“娘,你莫要說了,你再說,我真是無顏再活下去了……”鄭舒窈紅著眼又流下淚來。
“好在眼下有平津王這冤大頭。你就一口咬定他是孩子的爹,誰也查不出個什麼來。那下作的奴才早被娘命人燒成灰了,什麼證據也沒留下,你只要像今早那般,便不會惹人懷疑,沒人能查出個一二三來。”
姚氏心口雖煩悶,但想著此番說不定是因禍得福心裡也輕快起許多。
“娘,只是我這心裡,實在有些心虛,良心實在過意不去……”鄭舒窈想起白日對秦譽的指責,便心虛愧疚得很。
“你說良心?娘問你,那良心拿來有何用?”
姚氏見女兒眼淚又流下兩行來,剋制了語氣,嘆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