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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會著急的。”
“呦?你還嫁人了啊?”
白汐點了點頭,然後不再說話了。
火焰越燒越旺,她的心,卻漸漸冰冷起來。童賓還笑話她:“別這樣,哭喪一張臉做什麼?來,喝酒。大不了我拿走你的靈力,你再修煉個幾百年。也就能有形體了。”說完,哼起小曲兒:“肆中聽得語吟吟,薄酒名醴厚酒醇……”
半日過後。彼此的瓷器,都出窯了。她的白底黑花梅瓶,中規中矩。而童賓燒製的“鬥彩雞缸杯”。一出窯子,就令人耳目一新。
白汐上手之後。先看胎質——潔白細膩,薄輕透體,小杯胎體之薄幾同蟬翼,可映見手指。白釉柔和瑩潤,表裡如一。再看釉色鬥彩:鮮紅色豔如血。杏黃色閃微紅。水綠、葉子綠、山子綠等色彩皆透明。孔雀綠則是淺翠欲滴。
至於其他的裝飾色彩——赭紫色暗,葡萄紫色如熟葡萄,略略透明。油紅色重豔而有光……一片奼紫嫣紅,簡直美不勝收。
這種釉色的呈現,很明顯是成化鬥彩的特徵。白汐不禁讚歎道:“難怪成化無大器。成化的鬥彩若是染在大器上,只怕是神仙用的東西了。”
“見笑。”童賓的心情很不錯:“明代成化一朝無大器,不是御窯廠偷懶,不肯做大的陶瓷上貢。而是成化帝不喜歡剛硬、闊大的東西。他本人寬仁雅逸,擅長丹青。所以喜歡那些秀巧淡雅,精緻玲瓏的小件器物。所以,才有成化一朝大器的沒落。相反的,青花瓷,鬥彩瓷的小件器物,從此繁榮了起來。”
“難怪。”白汐放下這隻碗:“這一局,是我輸了。”輸給了最燦爛的明代成化年間的鬥彩。
第三輪。青瓷。
白汐一邊躍躍欲試,一邊也擔心起來。
之所以拿青瓷比拼,是因為唐宋年間,許多窯口都是青瓷系。比如:唐代越窯、宋代官窯、汝窯、龍泉窯、耀州窯等。而瓷器界至高無上的兩種瓷器——秘色瓷,五代柴窯瓷。都是青瓷出生。別看青就單一顏色,要燒好,也十分不易。
白汐賭的東西,是童賓,從沒見過的東西。
這東西的燒製的手法,也不同於唐宋元明清以來的所有窯口出產的青瓷。
一般,青瓷是用鐵礦石做青釉的染色劑。但她不用鐵礦石,而是取了一串青金石老珠項鍊。壓碎,加水,經反覆碾磨成漿汁。然後選用黃土胚泥加銀反覆揉壓,並擀成薄片疊壓搓揉,搓成細條。再用細銀絲扁形條編織成經緯狀,盤成器型後,埋於胎土中。
接下來,就是準備燒造的窯子——瓷窯中間頂部開口,上面用鐵皮漏斗倒扣在上面。這樣是方便通風,保持煤炭紅旺旺地悶燒。不至於冒出火苗。
把瓷土陰乾後,白汐再將之前準備好的青金石釉漿,塗抹在胎體裡外。塗抹均勻之後,才將泥胚放入窯中。採用針釘支燒。一邊燒,一邊將銀粉慢慢融入胎土中,直到與胎土完全融為一體。然後,她用扇子朝著通風口扇風,保持火溫悶燒一晝夜。
流水般的手法,不同於以往的燒窯方法。還有漫長的燒窯時間——白汐不疾不徐,等待日落日升。越發氣定神閒起來了。
童賓的東西已經燒好了,湊過來看她燒窯。卻是摸著下巴,不解道:“你這麼低的溫度燒,瓷器不會開裂嗎?這是什麼燒窯辦法?”
“低溫釉。”她想了一想,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只能道:“這是我第一次……燒這種瓷器。之前,還沒怎麼接觸過。”
“燒的什麼瓷器?”童賓望了一眼鐵礦石,開始猜測起來了:“是唐代越窯嗎?”
“不是。”
童賓再問:“北方青瓷系的,還是南方青瓷系?”
她扇了一扇子,抹了一把汗:“北方的。”
童賓站了起來,卻是好奇地轉來轉去。他從未看過,有人在窯子上扣一個鐵皮漏斗的。
北方的青瓷系?北方的青瓷系,不是向來含鐵量多則胎色較暗嗎?
但是看她,也沒用鐵礦石做釉料呀!
一天過去了。白汐的窯子終於燒好了。當她開啟窯子的時候,童賓幾乎跳了起來——只見徐徐熄滅的窯火之中,有一盞美麗絕倫的青瓷百合花盞。這青,不是越窯的千峰翠色,不是汝窯仿造的玉器之青。而是天空般的顏色——
是雨霽之後,蔚藍與月白交替變換,莫測而又神秘的那種青色。是浩淼,廣大,天街銀漢,令人感覺如夢似幻的一種青色。
“雨過天青雲破處,者般顏色做將來!”童賓幾乎叫了起來:“這是柴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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