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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才出來,兩人背對著我們說了許多話,我不敢放肆亂看,便裝著和眾人歡談。不注意他們何時已下得樓去。
我心下一橫,三步並作兩步也追了下去,看他們已走至門口,急急的道了聲,“二位且慢!”
兩人俱詫異回過頭來看我,我方看到扶她的男子竟然是四貝勒爺。來不及多想,慌忙要行下大禮,四貝勒冷冷的道了句,“這裡大禮就免了,有什麼事?”眼睛卻像那姑娘看過去。
那姑娘睜大了眼睛看我,我遲疑了一下,方小聲說, “奴才方才不知貝勒爺在此。”
“你不是為這個吧?”四貝勒的聲音明顯有揶揄味道。
我挺了挺身,索性大膽開言, “確實不是,奴才是想與這位兄臺,哦,這位姑娘交個朋友。”
沉默了一下,那姑娘笑著看向我說,“公子才情不凡,若黎也願意與公子結交。只恐若黎身份,多有不便。”
她自成若黎,我心下一驚,沒想到她就是宮裡一直引為傳奇的來自……西藏雪域的若黎嘉措。宮裡有關她的傳聞有許多不同,有人說她貌美如仙,本是西藏雪山的白渡母,有人說她不通俗務,敢跟當今叫板,還有人說她通曉古今,未卜先知……,種種種種,但因宮中規矩嚴格,我們這些侍衛是無緣與之一見。因我在詩詞方面也有些研究,十三阿哥也愛這個,便常與我往來,一日十三阿哥突然拿了一首題名《紅豆曲》的詩詞給我看,要我評評怎樣。那曲詞寫的婉轉動人,比之當下文風更有出塵之意。但其中悲述愁懷不似十三阿哥素日風格,便問了句,“論文是一流的,可是詞境太過悲涼,十三阿哥何以如此感懷?”
沒想到十三阿哥一笑,“這是若黎寫的,那天聽她唱出,用心記了謄下的。”
我聽她這樣一說,忙說道,“你就是若黎姑娘!在下早有耳聞。十三阿哥曾將姑娘的紅豆曲抄與在下,文辭婉麗細膩自成一格,今日聞姑娘望江南,卻有男子胸懷。姑娘才情,實非在下所能比。”
“公子謬讚!那紅豆曲是若黎前輩作品,若黎不敢僭越。十三怎又抄與你,你又是哪位?”她謙虛了幾句,然後又疑惑的問道。
我躬身回道,“在下納蘭福格,乾清宮二等侍衛。”
“納蘭?”她疑惑地重複道,好像對我的姓極感興趣。
但因有四貝勒在場,我不好多說,只恭敬站著。
四貝勒突然冷冷開口,“納蘭明珠的孫子,惠妃娘娘的孫侄!話說完我們可以走了!”然後也不理我,拉著她便出門而去。
隱隱約約聽到她興奮的問道,“納蘭容若的什麼人?”
四貝勒怎麼回答的我聽不清楚。走到門邊看他們漸行漸遠,倚到門框上,突然覺的自己的身心都跟在醋裡泡過一樣痠軟。無心再回樓上,先結了酒錢自回去了。
第二次再見她,卻是在景陽宮外的路上。我正帶了一隊人巡邏,忽聽人大聲的呼叫來人。轉過去彎,卻見兩個人倒在雪地裡,掙扎著要站起來。那是水磨末大理石的地板,平時好看,可下了雪卻是滑的不能走道,我小心的滑了過去,卻是十四阿哥,沒命的想抱地下的女子起身,但終因身小力薄,又一次次倒下。那女子似受了傷,咬著嘴,臉上卻溼了一片,不知是淚水還是雪水,只是不曾吭一聲。
十四阿哥見我們來,遇見了救星一樣喊,“快來幫我!”
我顧不得行禮,先命人將十四阿哥拉起,自己俯了身子去抱那位女子。她轉身的一瞬,我方認清,她就是我連日來一直記掛的若黎嘉措!當時我心中有很罪過的想法,我很感謝上天讓她在這裡遇了難,也感謝上天偏偏讓我遇到了。
她一定是很疼的,但是一路忍著不發出一點聲音,大概也不曾認出我來。我幾乎是跑著將她送回乾清宮後的住處。太醫也跟著到了。
她的房間裡亂成一團,主要是十四阿哥緊張的到處指點,張太醫不好下手,旁邊人看著乾急也沒辦法。最後還是她,忍著疼把十四阿哥吼了,我從沒見過敢這樣對待皇子的人,而且是女人。平日裡十四阿哥也是驕傲隨性的,在她面前卻溫順服帖了。張太醫撕開她的褲腳,小腿處已黑紫一片,我看了都心疼,她卻還能笑著對惠兒和十四阿哥說,“怎麼跟摔的你倆似的,都出去吧,別招的我更疼。”噙著淚花笑的她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
她傷了腿骨,要養上幾個月才能好,但並不大礙,大家都鬆了口氣。
送走太醫,十四阿哥過去給她道歉,她像哄小孩子一樣的安慰十四阿哥。我在一邊看的快痴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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