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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停雲想到這裡,覺得南疆的水似乎比剛來時要清楚了一些,隱藏在渾濁下彎彎道道總算露出了些許痕跡。也許不用多久,南疆的水就能清了。到時候,霍決心無掛礙,自己再請他出馬……
他突然想到了山洞裡的吻。
他確定霍決沒有喝酒,也確定他沒有病糊塗。霍決是清醒的,即使悲傷過度,也是清醒的。一個清醒的人發洩悲傷有很多種方式,比如打別人、打自己、摔東西……哪一樣都比對著一個男人強吻來得合理。
席停雲摸著自己的臉。可以確定的是,無論這張臉還是上一張,都沒有引起霍決另眼相看的姿色。說實話,以美貌而論,吃虧的是霍決。
這麼細想下來,霍決的舉動除了莫名其妙之外,只能用鬼迷心竅來形容了。
是了,若非鬼迷心竅,堂堂一位才貌雙全的南疆王怎麼可能去親一個大內宦官?
席停雲手指輕輕地按著額頭,似乎想借此將心頭的煩躁與恐慌壓下去。
置辦好王妃的後事,霍決便帶著那飛龍啟程回鄉。途中,王府不斷有人前來報信,說南疆諸部首領陸陸續續前來憑弔王妃,霍決一律以好吃好喝招待打發。
不過他打發掉了幾個,卻沒有打發掉最後一個。
他們走了六日,就看到赦僙騎著馬風塵僕僕地出現在眼前。
“王爺!你若是去報仇,算我一份!”赦僙的長相絕對算不上英俊,連討喜也說不上,可是此時此刻,他騎著馬攔在路中央,風塵滿面,一臉真誠,卻好看得叫人移不開眼睛。
連上路之後很少露出表情的霍決都展眉道:“本王為母報仇要假他人之手嗎?”
赦僙一腔熱血,沒想到碰了個釘子,憨笑道:“我給王爺提槍。”
霍決笑了,“走!”
席停雲看著他們,心中生出一股豔羨。人一生之中能夠遇到這樣一位把你的仇恨當做自己的仇恨的朋友,足矣。
霍決突然回眸看了他一眼。
席停雲立刻挪開目光。
沉悶的車隊有了赦僙的加入,氣氛活躍了許多。
席停雲記得,在翟通給他的那張紙條上,只有赦僙和霍決是在一個圈圈裡的。可是顏初一和霍決的關係又是他親眼所見。莫非是霍決行動太隱秘,連翟通也被隱瞞了過去?還是翟通的訊息滯後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那飛龍看他鬆口,稍稍放下心頭大石。他知道機會難得,直接了當道:“我父母早逝,不能在他們生前盡人子孝道,深以為憾,希望臨死之前能在墓前上香拜別。”
霍決道:“很快就能見了,急什麼?”
那飛龍氣得差點噴出一口血來,難為面上還要不動聲色,“我一生未作善行,死後怕是不得善果,如何能與老父老母會面?”
霍決道:“有理。”
那飛龍:“……”
“另一樁呢?”
那飛龍道:“髮妻羸弱,小兒年幼,我若故去,怕他們孤兒寡母無人照料,少不得要回去交代一番。”
霍決道:“好。”
不管那飛龍心裡想什麼,此刻都表現出了十足的感激,“多謝!”
霍決緩緩道:“若有差池,一家老小都去下面敘舊吧。”
那飛龍面色一僵,目光不自然地挪開。
霍決從裡屋出來,席停雲正要起身跟隨,猛然想起一事,停下腳步看那飛龍,“我有一事不明,還請那首領不吝賜教。”
那飛龍心裡恨這個人恨得咬牙切齒,可面子上不得不賠笑道:“我都到了這步田地,還有什麼能吝嗇的?”
席停雲道:“請問,為你易容的易容大師是誰?”
那飛龍乾笑兩聲道:“臨死前能得千面狐稱一聲易容大師,我也不枉此生了。”
雖然隱約有了猜測,可聽到那飛龍承認還是叫席停雲微感吃驚。“沒想到那首領竟然也深諳此道。”
那飛龍道:“不瞞你說,我會得也只有這樣兩手。不似席總管隨心所欲,想易容成誰就能易容誰。”他突然壓低聲音道,“若說有一天,席總管變成了王爺的樣子,我也不會覺得奇怪。”
面對這般刻意的挑撥,席停雲只是搖頭,一本正經地回答道:“易容術再神奇也不能改變人本身的五官。王爺容貌清俊,舉世無雙,非我力所能及。”
那飛龍不死心道:“席總管謙虛了。”
席停雲微微一笑,抬腿出門。
霍決正站在練功房的中央,手裡抓著的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