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4 頁)
是那把掛在牆壁上的翠玉劍。
即使此時此刻,席停雲也並不太想與他說話,可是他人在此處,自己又不能視若無睹,只好靜立原地。
霍決道:“此劍名啞聲。”
“雅?”
“啞巴的啞。”
席停雲啞巴了。不知是誰為這把劍想了這樣一個無聲無息的名字。
霍決道:“你可聽過不觸鋒?”
席停雲道:“當世三大名劍。不觸鋒、吾妻、鈍光。”能成為名劍,不只需要劍與眾不同,更需要佩劍者與眾不同。若他沒記錯,不觸鋒的擁有者就是第一代南疆王。當年死在不觸鋒下的亡魂數以千計,傳言此劍所指,人不觸而落,故有不觸鋒之名。
“莫非,”席停雲驚愕道,“此劍便是?”
“它是啞聲。”霍決道,“先祖在南疆定局之後,就將不觸鋒收藏起來了。他說,不觸鋒出鞘之日,便是我霍氏問鼎天下之時!所以此後,南疆王府只掛啞聲。”
因為他們求的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席停雲心被重重一撞。
他第一個念頭是,南疆王果然有造反之心。第二個念頭是,他讓自己知道了。第三個念頭是,那飛龍在裡面一定也聽得一清二楚。
霍決見席停雲沒有立即回答,也不以為意,轉身將劍掛了回去,“走吧。”
席停雲怔怔地跟了幾步,輕聲道:“王爺……”
霍決道:“我尚無意出鞘。”
他雖如此說,可席停雲心中仍是不安。尚只是暫時,這個暫時可能是霍決年輕,心性未定,也可能是時機未至。霍決成年不過眨眼一瞬,大莊朝動盪不安已在眼前,這個暫時很可能馬上就不存在。
席停雲不免想象不觸鋒出鞘的那一日。
屆時,頭一個攔在他面前的只怕是天機府!
手腕突然被拉住,席停雲聽到霍決在他耳邊無奈地問道:“你在想什麼?”
席停雲猛然回神,正要往旁邊讓去,抬腳卻提到門檻,這才發現自己恍惚中已經走到了門邊上。“我在想,王爺是否真的打算送那飛龍回故里?”
霍決依依不捨地握著他的手腕,拇指輕輕地摩挲著他的脈搏,“何須想,問我即可。”
“王爺的答案是?”席停雲強忍著抽手的衝動。
“嗯。”
席停雲斟酌著怎麼開口提醒。
可他還沒說話,霍決便道:“我知道。”
“知道?”
“那飛龍在拖延時間,等待援兵。”
既然他知道,席停雲也就不藏著掖著,“他畢竟是六部首領之一,小心夜長夢多。”
“本王正想夜長夢多。”
這句話席停雲揣著回屋琢磨,才明白他言下之意。
那飛龍等待援兵,霍決便順手推舟讓援兵自投羅網。那飛龍本身的部屬在這幾月的東奔西逃中已經不足為慮,他自然不會奢望他們突破重圍,救自己出困境。那麼出手的人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那飛龍私底下藏起來的力量,一種是想要讓那飛龍閉嘴,置他於死地之人。無論哪一種,對霍決來說都是一種收穫。
席停雲想到這裡,覺得南疆的水似乎比剛來時要清楚了一些,隱藏在渾濁下彎彎道道總算露出了些許痕跡。也許不用多久,南疆的水就能清了。到時候,霍決心無掛礙,自己再請他出馬……
他突然想到了山洞裡的吻。
他確定霍決沒有喝酒,也確定他沒有病糊塗。霍決是清醒的,即使悲傷過度,也是清醒的。一個清醒的人發洩悲傷有很多種方式,比如打別人、打自己、摔東西……哪一樣都比對著一個男人強吻來得合理。
席停雲摸著自己的臉。可以確定的是,無論這張臉還是上一張,都沒有引起霍決另眼相看的姿色。說實話,以美貌而論,吃虧的是霍決。
這麼細想下來,霍決的舉動除了莫名其妙之外,只能用鬼迷心竅來形容了。
是了,若非鬼迷心竅,堂堂一位才貌雙全的南疆王怎麼可能去親一個大內宦官?
席停雲手指輕輕地按著額頭,似乎想借此將心頭的煩躁與恐慌壓下去。
置辦好王妃的後事,霍決便帶著那飛龍啟程回鄉。途中,王府不斷有人前來報信,說南疆諸部首領陸陸續續前來憑弔王妃,霍決一律以好吃好喝招待打發。
不過他打發掉了幾個,卻沒有打發掉最後一個。
他們走了六日,就看到赦僙騎著馬風塵僕僕地出現在眼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