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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不明白。”風無心的臉上又重新帶上了譏嘲之色,“你心裡認定我就是無情無義,無心之人……”
雲琛正要開口,風無心卻勾了他的脖子,仰躺在他懷裡,柔聲道:“其實我不僅無情無義,我還不知廉恥……”
雲琛眼風掃了他一眼,淡然道:“是。”
風無心扳了雲琛的臉過來,又道:“你過來,過來看看我,我難道不比他好?”
雲琛認認真真端詳了風無心許久。不錯,他是很美,但卻不是年少時那個追在他後面叫他“雲琛哥哥”的笨小子,也不是現在那個睥睨天下,縱橫宇內的霸氣君王。
一向擅長言辭的雲琛遲鈍地說:“你不是煜天……而且你不真的愛我。”
“他難道就真的愛你?”風無心一笑,從袖中掏出一人皮面具,戴在臉上,活脫脫另一個李煜天。
“我現在,與他又有何不同?”
饒是見多識廣的雲琛也被驚得目瞪口呆。那面具惟妙惟肖,連煜天下巴上的一顆青痣都畫了出來。
可是……仍舊不是煜天。他會把他揉進懷裡,他是那樣霸道,他會壞笑著等雲琛來勾引他卻不是主動投懷送抱……
風無心尷尬地盯著雲琛,但云琛的心早已飛到皇宮裡的那個人那兒了……
他在幹什麼。
他身體好不好。
國務好不好處理。
有沒有什麼事情煩心。
想著想著,雲琛蹙起眉頭。卻又不知道想到了哪兒,又是展顏一笑。
啪。風無心狠狠扯下臉上面具扔在地上。趴在雲琛耳邊咬牙切齒道:“我跟你說過,自負的人,死得最早。你給我記住……”
淅瀝雨聲中,二人對望一眼,似是都感覺到了適才青石板上傳來的滯重腳步聲。抬眼一看,那人正站在雨裡,額前未梳好的碎髮上,有雨珠順著落下。
那人雙眼裡的殺機和嫉妒不斷掙扎,最後勉強做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雲王爺,擾你雅興。”聲音低下去,“看來我是,不識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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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嫌隙生君臣各分道 婚宴擺無心奉賀禮 。。。
三人照面之後,全都呆住了。
風無心施施然從雲琛身上跳下來,不急不緩道:“不知這位可是王爺舊友?如若舊友來訪,二位不妨把盞笑談,賓主盡歡。無心先行告退。”
風無心從他身旁經過,李煜天看都不看一眼。
“琛,你過來……”李煜天的語氣充滿著憐愛,“過來……”
雲琛笑得慘淡。但還是毫不猶豫地朝著李煜天走過去。
他是如此——哪怕腳下是地獄劫火,九重玄冰,他也要去。
只因為,他在,就什麼都好的。
可惜兩人之間微薄的一點信任,也要消失殆盡了。
李煜天低聲道:“你原來上摺子說,他棄暗投明,開戰前一天做了內應,我應許你不殺他;你要他跟著你,說還有大用,我又答應你。我原來沒見過他,他竟是這種風姿的人物。”
雲琛看著李煜天,心疼得像撕裂一樣——他倔強的煜天,因嫉妒和欺騙憋紅了眼睛,像只受了傷的野獸,滿腹的委屈,生生折磨他,無處排遣。煜天疼,他更痛。
他站在他身畔,李煜天伸手給他:“雲琛……”
雲琛把手放在李煜天手心裡,無聲地等著。
咔的一聲脆響。
李煜天一記大力的拖拽,硬把雲琛的胳膊拉得脫了臼。
雲琛臉色蒼白地喘息著。
胳膊很疼。卻不能和心疼相比。他心疼——為愛人無聲的呼號,為愛人絕望的痛楚。如利刃剜心,波湯滾油。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建立起的一點信任,輕得像蓬草一樣,風一吹,就飛了。
他忽略了煜天也只不過是十五歲的孩子。幼年喪母,慈父見背,夙遭閔凶,在人心混雜的皇宮裡艱難過活。當了天下之主,雖然天天立於高階之上,腳下卻跪著一幫心懷叵測的朝臣。
高處不勝寒。
李煜天一字一句道:“我是多麼你希望你說我不分黑白,冤枉了你。我是多想你好好解釋給我聽,我誤會了你。可你,那是什麼表情,是愧疚嗎?就算你這樣,我……我還是,捨不得。捨不得真傷了你。”
李煜天小心把雲琛的胳膊接好。雲琛小心辯解,是風無心有意勾引,他無意。
窗外風雨,一案書稿凌亂散落。二人渾然不覺。
“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