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琛,你不信我,我也不信你。”李煜天聲音裡微微含著哽咽,他頓了頓,把哽咽聲壓了回去:“我在你府裡也安插了奸細。有一天你在他房裡過了一整夜。”
“我心裡不舒服,對你也冷冷淡淡。可你……你不問,也不說。你一向都這樣。”
“我還騙自己說,雲琛不會有事瞞我的,他這麼做,定有他的理由。就算奸細告訴我說,風無心當時說了‘情愛是什麼樣的味道’這種話,我還是不肯信你會對不起我。這麼長時間對你冷淡,我心裡也不舒服。今天想你了,就想著來看看你,給你一個驚喜……”
“到頭來,是你給了我一個好大的驚喜。”
雲琛開口道:“不是的……不是……”
李煜天擺擺手,雙眼無神地看著遠處,呢喃道:“你那個時候,伏在我懷裡,用哀哀慼戚的眼光看著我,跟我說,‘煜天,我喜歡你。’,我還想著,那樣的眼神,那樣的語氣,那你說的‘喜歡’,應該是很多很多,多到足夠用一輩子了。”
“雲琛。到此為止吧。”
雲琛,到此為止吧。
短短一句話,像重錘一般砸在雲琛心裡。
李煜天嘲諷地笑著:“我們又何必如此自苦?”
“我不願意。”雲琛堅決道,“我不願意。”說著,將風無心如何陰謀陷害的過程簡述一遍。
李煜天沉吟不語,漸漸眼中又凝聚了星月光輝,道:“好,我信你。”
雲琛眉眼也彎了起來。
李煜天話鋒一轉,道:“可我覺得他礙眼。你把他殺了,我就信你。”
雲琛臉色又凝重起來。
“他……不能殺。”
星月光輝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冷的冰霜和熊熊燃燒著的怒火,李煜天啞了聲音:“不能殺……不能殺……是麼?”
雲琛慌忙撿起地上的面具,道:“這是他剛扮你用的面具。我看,要找李煜德,還得從他身上著手。”
“好託辭。”他索性背過身去,“那這件事,就讓你查。你捨不得他,就留著吧。查不出來,我要你雲家滿門抄斬。”
“煜天……”
李煜天粗暴地打斷雲琛:“上下尊卑,三綱五常這些,朕還是希望雲王爺能常記於心。以後切勿再犯忌直呼朕的名諱。否則朕一樣罰。”頓了頓,又道:“還是君臣簡單。朕下令,你聽便可。你不聽,朕殺罰隨意,何苦又管那些風花雪月的心情……”說著低聲笑起來,但聲音卻啞得像風過枯葉,刺啦作響。
雲琛徹底呆在原地。刺耳的笑聲遠了,他自己也笑起來。
煜天走了。
或者說,我的煜天死了。
從今往後,就只剩下那個朝堂上沉穩內斂,天威難犯的帝王。少了血肉,沒有喜怒哀樂。
無論是高興,難過,無人可訴,無人敢聽。煜天可以夜夜笙歌,醉臥美人膝;亦可以擁佳人入帳,輕憐蜜愛,君恩無絕。
遲早,雲琛這個名字將淹沒於滾滾洪流之中,變成日日跪在階下的許多符號中的一個。
多懷念煜天那時在我耳邊的呼吸,近得讓我以為這人世要毀滅了,近得讓我以為這血肉之軀要破碎了,近得讓我再也不想走,就想那麼停在煜天懷裡。
雲琛的心業已燃成一片灰。
回首昔日,恍如隔世。前塵往事,如浸在玉觴裡琥珀色的酒,光轉影動,迷惑人心。可細細看去,也不過杯中幻影,世上流年。好是好,甜也甜,全是毒,都是傷。
一季轉瞬飛逝。皇宮中日夜籌備,處處張燈結綵,擺席開宴。
新君的婚宴就在這一日。
加封三位貴妃之後,按例剩下兩位佳人,一人封為皇后,一人賜婚給越勝王。李煜天挑了左丞趙玉溪的女兒趙白果封為昭賢皇后,另一位佳人是李昊虎的侄女,名喚作李靜兒,說來總算是皇室宗親。越德帝賜婚雲琛與李靜兒,一月之後完婚。
群臣到殿道賀。觀禮之後,前往御花園參加喜宴。
雲琛整日像於路失魂魄一般,心神恍惚。整理好穿戴之後卻見到服侍穿戴的小丫鬟怯生生地看著他,一副有話不敢說的樣子。
“怎麼了?”雲琛疑惑。
“王爺讓奴婢拿這平時穿的朝服給王爺。但今天是皇上大喜的日子,王爺再穿這白衣……”
雲琛道:“我倒忘了。去把我那件紫色官袍拿出來。”
小丫鬟急忙去取。紫袍拿到後,雲琛卻說:“不麻煩脫這件白色的了,直接套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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