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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麼?”
“不怕。只是覺得煩。”
“雲起風停,雨後虹降。世間萬物,陰陽變化,雖是皆有定數,但福禍暗藏,安危難辨。興許,這就是好事。”
李煜天從他身後走過來,挽住他的腰,吻他的細發:“你不認真倒好。一認真起來,我心裡總是被你撩撥得不知怎麼好……”
雲琛用胳膊肘輕輕撞他,“別鬧了。驗屍。”
二人蹲下,見李煜德頸上青紫雖觸目驚心,但臉上痛苦表情卻不甚明顯。雲琛略一思忖,將屍首浸入水槽之中,等了半時,屍身浮腫,雲琛去摸李煜德的臉,一撕,揭下一張面具來。
李煜天舉火湊近,見狀,眉頭一鎖道:“果然不是他。你去查查這人是誰。”
雲琛把李煜天攬在自己懷裡,道:“嗯,你也別太擔心。有我在。”
李煜天閉了眼,用勁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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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花街柳巷罪臣逃遁 平地生波無心暗襲 。。。
“十巷朱燈映玉顏,驚鴻一瞥,人月兩照,春水波瀾起。”
“千里相思尺牘寄,臨帖揮淚,花影暗疊,唯留長相憶。”
九霄城內,勾欄院裡一條小巷蜿蜿蜒蜒,繁華的金屋華蓋還是通到了破敗人家。屋內一女子媚聲婉調,唱出《長相憶》的上闋,但續接之聲卻出自於一名男子。夜晚聽來,好不詭異。
女子開了門,低聲道:“您來了?”
男子進屋掀過層層羅帳,進入一耳房內。耳房內金蟾齧鎖,檀香緩升。堂後慢慢走出一人,男子見禮道:“此次多虧教主妙計。在下得以使出這金蟬脫殼之計。”
堂後那人面貌甚是模糊,點了點頭道:“你且逃去。京都裡的事,我們自有人處理。”頓了頓,又道:“你不懷疑我的身份?”
男子道:“煜德自知先帝李承盛非吾我親父,但太后總是煜德親母。她給我的信物,要我來找教主幫忙,總是沒錯的。不過煜德確想一睹教主真容。”
那人點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將玉瓶裡的粉末塗在臉上,不一會,撕下一張人皮面具。
李煜德盯著那張臉苦苦思索,感覺似曾熟悉,但卻無論如何想不起來。那人見到他的苦惱狀,笑道:“你看這樣如何。”說著,伸手將披散的頭髮束成官髻。
李煜德大驚失色道:“竟是你……”那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李煜德把後半句生生壓回肚裡,又發問道:“那他……”
那人伸出手去撥弄香爐,煙霧繚繞著那人指間,道:“你放心。不過我還有一事相詢,你那替死鬼的面具做得倒真是好。不知是何人所為?”
李煜天附上那人的耳,輕輕說出一個人的名字。末了,又不無憂慮道:“恐怕還有一事,您並不知曉。”李煜德又在那人耳邊輕語幾句。
那人聽聞,赫然震怒:“竟有這等事!”
李煜德還待答話,門外卻聽得三聲長,三聲短的叩門之聲。那人揮揮手,道:“你先去。這邊的事,我來。”
脆鈴叮咚,健馬長嘶,一架馬車在夜色之下掩去。
一旬過後,李煜天接到一封密報,勃然大怒,宣勝王入宮覲見。
雲琛入修德殿,見李煜天已屏退侍從,也不行禮,拿過他放在案几之上的密報迅速開始讀起來。閱完放回原處,道:“尋常百姓,顧忌的只有自己的身家性命,也鮮理這‘煙雨皇朝換幾家’的事,可這封書信,不僅寫你矯詔弒父,私奪兄長皇位,更言你殘暴成性,罔顧百姓性命,將百姓斥為‘愚民’,欲圖百姓血汗而興建宮室。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流言紛飛,於你不利。”
“一定又是我大哥乾的好事。現在找他,不比大海撈針簡單多少。但也不是完全無跡可尋。我想來,一是去查他替死鬼的身份,不過這人是要落在我們手裡的,線索不會太多;二是找擅長易容術的江湖人士,此處應是一個突破口。太后是線索三,這可就要麻煩你,去逼問出李煜德究竟是誰所出,先皇何以知情卻仍要庇護……”
雲琛領命。
半日之後,雲琛回報。
李煜天停了改奏章的硃筆,問道:“怎樣,可有眉目?”
太后久居華宮,錦衣玉食,又怎驚得起威脅恫嚇。雲琛暗想。但他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地變換了一會兒,才道:“眉目是有些了……只是……”
李煜天追問:“怎麼?”
雲琛擺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道:“他是我哥。”
李煜天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