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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
這時天氣還很有些冷,遠沒到可以穿著短袖在雨中奔跑的季節。他們遂躲進某棵樹下,不遠處有人撐著傘,站在別的墓碑前靜默不言,墓前的鮮花被雨打得抬不起頭來。
“你記不記得……”
兩人同時說起,然後看著對方愣了愣,覺得有點好笑。
他們在松山高中外,也經歷過這樣的一場躲在樹木繁茂枝葉下的暴雨。
現在再看,或許一切就是從那時開始的。——盛安將他的校服扔到了宋清讓頭頂上,結果他被淋得透透的,然後發了燒,宋清讓才第一次去他家裡……
盛安也想不起來他當時對宋清讓究竟是什麼感覺了,只是對他燒得昏昏沉沉時,呼喚他名字的那個聲音有了依戀。
他的佔有慾曾在心裡燃過熊熊火焰,他甚至希望這道聲音只會用溫柔的語調來叫他的名字,絕不能叫別人的。
那佔有慾愈演愈烈,他開始討厭有人霸佔著他的宋清讓。那些因各種各樣的理由向宋清讓尋求幫助的人,都別去煩他,來找我好了。他曾這樣想。
但他旋即意識到這樣的霸道也許會對宋清讓有所傷害,他深深地害怕,因宋清讓是他所珍視的,最珍視的人。
所以他一再剋制。當他忍耐不了時,他就會想,宋清讓遲早有一天會愛上我的,等著瞧吧。
心裡也有聲音會笑話他的盲目自信,他全當做沒聽見。
宋清讓的人生,則一直都是按部就班的。他念書,深造,父母朋友以及他所熱愛的歷史,似乎就是他生命裡的全部了。
對家長來說,他一直都是聽話而乖巧的孩子。在朋友圈子裡,他也總是慢條斯理,溫文爾雅的那一個。
遇見盛安之前他還從沒想過,自己人生裡那個本該叛逆又放肆的小年輕,怎麼從來沒出現過呢?
他扭頭看了看盛安,發現盛安也正笑吟吟地看著他。
“看什麼啊?”他有點心虛地問。
盛安饒有興致地反問:“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宋清讓沒法反駁,鬱悶地拿個後腦勺對著盛安。
盛安順勢吻了吻他頭頂上的小小發旋。結果他以為是有東西落到了自己腦袋上,伸手去摸,盛安卻機智地早就抬頭挪開。
他回頭,半信半疑:“你剛才做什麼了?”
盛安裝傻,裝得還挺像:“啊?什麼?”
他就不再和盛安鬧了。
就是那一秒裡,宋清讓的心裡忽然湧上一股子從未出現過的衝動。
他想告訴盛安:我也喜歡你。
暫時還不知道那是怎麼樣的喜歡,也許和你一樣,也許不同,但我不願再用我的懦弱退縮來面對你的勇氣了。
你能做到的,我也可以。
他叫了身旁年輕人的名字:“盛安,我……”
可是盛安的手機響了。
是方輝打來的,具體也沒什麼特別重要的事,就是和他扯扯家常,說說今天在街上看到了什麼樣的帥哥之類的。
盛安一開始還耐心聽著,聽到後面就尋思著掛電話了。和風細雨的,他的心肝就站在身邊,他為什麼要把大好時光浪費在聽方輝發花痴上。
盛安毫不留情地把電話掛了,問:“你剛才要說什麼?”
宋清讓搖搖頭:“哦,沒什麼。”
——竟然想和自己的學生告白,他剛才大概是瘋了。
兩天後宋清讓接到一通警局打來的電話,警察語氣嚴肅地問:“您是盛安的班主任嗎?”
宋清讓納悶,怎麼前兩天才信誓旦旦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今天就又鬧到警局去了。他對警察說:“是我。他發生什麼事了?”
等把他撈出來,要好好說他一頓。宋清讓還在想。
“哦,是這樣,寶山路那邊發生一起重大車禍,非常嚴重……”
宋清讓懵了。
第29章。
宋清讓完全聽不到警察在說什麼了,他腦子裡只剩一片空白。
今天早上盛安在簡訊裡提到他要去松山科技館做這學期的社會實踐,宋清讓只是看過一眼,並未放在心上。
科技館的確在寶山路附近。
一定會經過寶山路的盛安,還有警察親自打來的電話……這一切都讓他無法往樂觀的方向去想。
怔愣了很久,握著電話的手都趨於僵硬,他才艱難地開口詢問:“哪個醫院?”
警察也一愣,剛才自己說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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