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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似乎是被“五年”這個詞刺痛了,事實上這也應證了他的猜想。
就好似迎頭一盆冷水溼透了他全身,於是也就沉默了下來。
車子開到臨近目的地的路邊,盛安看著窗外,又有點懊惱。
——朝思暮想的人就坐在身畔,可他卻浪費了這一路的好時光。
於是他又開口,問道:“這幾年,你過得好不好?”
宋清讓似乎是驚訝於他莫名置氣,這會兒卻又笑吟吟地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看了他一眼。
“回答我。”盛安說。
宋清讓扭過頭不看他,說:“挺好的。”
盛安一開始非常欣慰,得知宋清讓過得好,當然是令人欣喜的。可是想到宋清讓離開了他身邊依然過得很好,他又沒那麼開心了。
人總是自相矛盾,又容易鑽牛角尖的動物。
沉默在車裡蔓延,對盛安的問話,宋清讓能不答就不答。他們之間就像掉了個,拒絕溝通的人竟變成了宋清讓。
到了地點,是個破舊的居民區,矮棟林立,一看就知道是個冬天冷,夏天卻熱的地方。
盛安收回眼神,皺眉問:“你就住在這種地方?”
宋清讓有些窘迫,強撐著道:“我住得很好。”
盛安搖搖頭:“不行,我給你找一個別的地方住。”
車子正好停下,宋清讓反應靈敏,拉開車門就逃也似地下了車。
盛安自然是穩步追上。
宋清讓被他鉗制得無法動彈,無奈道:“不要鬧了好不好?”
盛安咬牙切齒,卻又拿他沒辦法。
“像你這樣逃,到什麼時候是個頭?”盛安反問:“你以後少不得要和我打交道。”
宋清讓似乎早就思慮好了這個問題:“所以我希望盛先生也能行我們兩個一點方便。以後除了工作以外,連朋友都不必當。”
“你真的這麼恨我?”盛安的聲音驟然小了下去,帶一點艱澀。
他在這些年裡的摸爬滾打裡更是換做了一身無堅不摧的鎧甲,任外界天崩地裂還是槍林彈雨,他不知道痛。
就好像是失去了感覺痛的能力。
唯獨宋清讓,唯獨這個站在他眼前,溫文爾雅,似乎連大聲說話都不曾的男人,僅僅憑著幾句話,就輕而易舉地將他刺了個對穿。
那種曾經失去的痛感也盡數回來了。
宋清讓不敢看盛安的眼神,因為他即將要說一句天大的謊話。
“我不恨你。”他這樣說著,而盛安的眼睛則似乎緩和了一些。
“但我也不愛你。”宋清讓接著說。
盛安的瞳孔一縮,緩緩鬆了手。
為他披星戴月,披荊斬棘,如行屍走肉,卻又在內裡有著原動力的這五年,竟只得到這樣一句,“我不愛你”。
“你不要騙我。”盛安最後存著一絲僥倖:“不要拿這些話騙我。”
宋清讓早已轉過身去,清清瘦瘦地站在樓梯口,後頸與小半側臉沉浸在一片陰影裡,看不清晰:“盛安,你知道我從來不撒謊的。”
宋清讓沒再同盛安說話,快步走上了樓梯,就像是在逃離什麼災難一般。
他開門,鑰匙拿在手裡,卻怎麼也對不上鎖眼。
聲控燈又壞了,這個破舊的居民樓裡總是出這些不大不小的事情,平白惹人煩躁。
他還沒開啟門。
又試了一次,只有金屬碰撞而出的聲響。
宋清讓狠狠地錘了一下門。
樓下有漸行漸遠的汽車引擎聲,他想,大概是盛安走了。
第41章。
盛安走出門棟,司機看他神色不佳,也不熄火,那樣等著。
盛安站了一會兒,然後敲了敲車窗。司機連忙搖下車窗探頭出來。
“有煙沒?”盛安問。
司機一愣,他做盛安的司機沒多久,竟不知道原來這位老闆也是抽菸的。他在懷裡摸了摸,把半盒煙以及火機都給了他。
盛安拿了火機,和一根菸:“一根就夠。你先走吧。”
司機問:“那您一會兒怎麼回去?”
盛安自暴自棄地笑了笑:“今天起我打算露宿街頭。”
司機見他還能開開玩笑,便道了聲再見,開車走了。
晚上八九點,破敗的路燈一會兒亮,一會兒又滅掉。
盛安逆著風點菸,打了幾下才燃起來。他將煙叼在嘴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