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2/4 頁)
門棟對面的馬路牙子上坐下。
馬路牙子太矮了,盛安的腿又長,憋屈得很,幾乎等於坐在地上。
他其實沒什麼煙癮。上一次抽菸好像還是在某個投資大單出問題的時候。
那時他和鍾天志在辦公室裡關了三天三夜,一屋子的外賣垃圾和菸草味,鍾天志弄到一半就呼呼大睡去了,只有他,還在和辦公室裡那一盞孤燈與繁華的不夜城為伴。
一個人孤軍作戰。
那時他就會想起宋清讓。
這幾年無論男女,總有人頻繁對他示好。內斂一點的會悄悄問到他聯絡方式,奔放的直接在公司樓下開個大喇叭喊話。
後來弄得盛安只能往手上套結婚戒指才有所消停。
而他買的時候,戒指不是一隻,是一對。
當時櫃員問他:您另一半的戒圈是多大呢?
盛安想了想,報了一個尺寸。他不知道自己報得準不準,他只能在回憶裡搜尋關於宋清讓那隻手的一切,期待著某天,宋清讓能親自替他驗證。
盛安深深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微弱煙火明明滅滅,眼前煙霧繚繞。
人生裡原來有比分開更為苦澀的事,那就是等待。
正坐著發呆,不遠處有隻流浪的小狗跑過來,髒兮兮的,白色的毛髮呈一種不健康的灰,看起來也不大。
小狗顫巍巍地站在不遠處,好奇地打量他。
盛安也看著它,看了一會兒,說:“你可真醜。”
小狗生氣了似的汪了一聲。
盛安笑了,把煙叼在嘴裡,向它拍拍手:“過來。”
小狗慢慢跑過去。
盛安摸了摸它的頭:“有人不要你了嗎?”
小狗輕輕嗚咽,尾巴垂在身後,看起來很難過。
盛安的大手可以一把罩住小狗的腦袋,但他的力道很輕,也很溫柔。
“不要怕,你會有新的家。”盛安說著,又望向對面的門棟裡。
“我們有一天都會回家。”他說。
宋清讓也失眠了。
他翻來覆去,最終還是爬起來,在冰箱裡拿了一瓶酒。
穿著睡衣,開著小燈,坐在客廳裡一口又一口地喝。
盛安還以為他不能喝呢。宋清讓想起來這事,又有點想笑。
他在來到北京之後有過很長一段無法安眠的日子,只能依賴酒精勉強入睡。
後來他找到當初那位專攻心理學的朋友,經他開導醫治才有所好轉。
現在盛安一回來,他的失眠症也回來了。
他盯著酒杯出神。
他的逃避,也是對自己的一種放逐。他以前相信時間能夠治癒一切,但他覺得五年也許還不夠,五年,只來得及麻痺他,卻治不好他。
盛安會放棄嗎?他希望盛安會放棄,畢竟五年過去……
第二天是週末,宋清讓在家裡睡到11點,聽見樓下有大響動。他拉開窗簾,看到有輛小卡車停在樓下,有人進進出出地往上搬東西。
大概是誰又搬家來了。宋清讓沒放在心上,轉去廚房喝水做飯。
面煮得半熟,忽然聽見有人敲門。
“誰呀?”他將火調小,走到門邊:“來了。”
門外是盛安。
見宋清讓開門,他甚至有點驚喜:“你竟然真的住這一戶。”
宋清讓話也沒說就準備關門,盛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門框,宋清讓卻沒能收住手,鐵門狠狠地夾到了盛安的手。
“哎!——”盛安一個不怕疼的人都疼得齜牙咧嘴了起來。
宋清讓條件反射要去檢視他的手,旋即又忍了回去,只是放開門,轉身進屋。
盛安忍著疼動了動手,還好沒骨折。見門開著,自然而然地摸進去。
不一會兒,宋清讓手裡拿著瓶藥膏站在他面前,拋給了他,他穩穩接住。
“擦完藥就走。”宋清讓說完,轉身回廚房。
盛安看著手裡的藥膏,感動得要死。
“我不走了。”盛安坐在客廳擦藥,正好能看到廚房裡宋清讓忙碌的身影:“我要搬過來。”
宋清讓端著鍋的手一滑:“什麼意思?”
“你家對門的房子掛牌出售,你不知道?”盛安接著說:“我買了。”
宋清讓:“啊?”
盛安說這話的口氣就像在說他昨天買了二斤白菜。
“我原本想和你住一棟樓就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