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1/4 頁)
但那天,他寧願宋清讓一直和他說這些。如果這樣乖乖聽著,宋清讓就不會離開的話。
宋清讓來的那天是晚上,盛安要他留下。盛安原本是沒抱希望的,宋清讓卻答應了。
即便如此,盛安也一直覺得自己的心懸在空中。
不知道那種直覺從哪裡來,代表什麼,就是覺得很不安全。
宋清讓套著盛安的寬鬆T恤衫靠在床頭翻閱一本書,床頭燈映在他臉上,使他原本有些消瘦的面色柔和了些。
盛安趿著拖鞋翻身上床,原本就長手長腳的,佔地面積不知道有多大,卻整個人都蜷在宋清讓身邊,擠得一點空隙也沒有。
宋清讓拿書輕輕打他的臉:“過去點,怎麼跟小狗似的。”
盛安往裡面挪了一些,問:“你在看什麼?”
“現代詩雜選。”宋清讓說。
盛安有點困了,宋清讓的身上總有一股夏日的青梅香氣,清新淡雅,一點也不設防。這味道讓他安心,也令他昏昏欲睡。
“不要看了,睡吧。”
宋清讓調暗了床頭的燈,輕聲說:“你先睡吧,我再看一會兒。”
盛安將手和腳都搭在宋清讓身上,像條八爪魚一樣,沉默地抗議。
宋清讓無奈敲打他:“哎。”
盛安不動彈。
宋清讓嘆口氣,將書籤夾在某一頁,放於床頭,關燈睡下了。
盛安那一晚睡得踏實。
他還夢見宋清讓用手輕輕摩挲他的鬢髮,又有溫柔的唇瓣吻在他的額頭。
然後他聽見宋清讓在他耳邊說,“再見。”
盛安被那樣的告別驚醒,身邊空落,再沒有入睡前的溫暖。
他驀地坐起來,窗外透著夏夜的熱風,他的t恤衫整齊搭在一旁的椅背上面。
床頭的詩集也定格於某一頁:
我達達的馬蹄聲是個美麗的錯誤
不是歸人,只是過客
……
盛安從回憶裡脫身出來時,天色已晚。
有電話打內線進來,那人說只查到兩篇宋清讓與別人聯名的論文,掛在社科院名下,是俞強俞院士的助手,北京某高校的講師。
“他這些年一直在北京?”盛安問。
“應該是的。”電話裡的人說:“五年前發過一篇,兩年前發過一篇,再沒有了。”
盛安沉默地望著內線電話,良久,狠狠按了結束通話。
他要一個解釋。
鍾天志彼時正在和方輝享受二人世界,盛安一個電話打進來,鍾天志沒好氣的道:“你有沒有點眼力見兒?!”
盛安才懶得管這些,只問:“你找的那個歷史博士,姓什麼?”
鍾天志想了想,“姓陳。”
那應該不是他。但倘若能牽上線,也是好的。
盛安掛了電話,又叫秘書進來,問那頓飯是什麼時候。
秘書說:“就是今天晚上,七點,在您和鍾先生常去的那家。”
彼時已經六點出頭,盛安連忙拿起車鑰匙,給鍾天志發了簡訊,匆匆趕去。
宋清讓出門後,看到程然的車在樓下等著。
“快走吧,要遲到了。”程然指指手錶。
宋清讓問:“你沒有自己的事要忙嗎?”
程然攤手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宋清讓望著程然拉開的車門,嘆了口氣:“我們談過這些的。”
程然道:“你就當做不知道,行不行?”
“你這樣我怎麼當做不知道?”宋清讓轉身要走:“我自己打車過去。”
“哎!”程然急急拉住他:“你簡直是塊冥頑不靈的石頭。”
宋清讓苦笑:“那你幹嘛對一塊石頭這麼好?”
程然示意認輸:“大概我也是塊石頭。你上車吧,我正好要去找找那個鍾天志。”
“你們要做生意?”聽到程然也是順路,宋清讓才上了車,隨口問道。
“我找那敗家子做什麼,”程然發動汽車:“我要找他父親。——不過鍾天志這兩年似乎在和朋友合夥做投資,嘖嘖,年輕人。”
宋清讓笑問:“怎麼,賠了很多?”
“正巧相反。”程然說:“賺了不少呢。不過大多在上海那邊,我也只是道聽途說。”
“那還算是個有出息的年輕人。”宋清讓誇讚道。
程然嗤之以鼻:“他做的那些專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