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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
忽覺身體有些異樣,剛想提氣,卻發現體內無一絲內力,竟如未學過武的人。
祁薄陽大怔,一時心中茫然。
沈醉他……竟真心狠若斯?
葉抱玄見沈醉匆忙離開,便知有事發生。
趕到此地時,祁薄陽猶自怔愣,他本見少年吐了血,擔憂甚重,待為他把脈之後,看他目光卻複雜了些。
“沒想到……沒想到,他竟會為你做到這步田地。”
話中感慨滿滿。
祁薄陽聽出他話中別有深意,抓住他手問:“他……他做了什麼?”
葉抱玄扶起少年,道:“你本就身負家傳功法,但若是修習我太虛道功法,必要廢了原有內力。這廢除內力一事,對身體損傷極大,便是有靈藥滋補,也得花廢許多功夫。”
“沈島主方才雖廢你內力,卻以他自身內力為你滋補。他精於醫道,做得完美無缺,省了你我不少功夫。”
“雖看著只一掌,實則卻至少要花費他兩年內力。對蓬萊之人而言,一點點內力都是彌足珍貴的。我從未想過,他竟會為你做到這個地步。”
祁薄陽聽到這裡,心內掀起巨大波瀾,恍惚間想起二人初遇時的事情,他問:“葉道主能否告訴我,蓬萊島所求的到底是什麼?”
葉抱玄眉頭微皺,似未想到他會問他這個問題,良久竟反問他:“你可曾聽過心魔血誓?”
第十七章:鬈鬣蔽青天
無人盡日花飛雪,二月楊花落滿衣。
他本想回蓬萊,卻不想遇見了一人。
如此節氣,正是草木蔥榮時。
但他一路走來,卻並未見著許多人。藉由身邊嘈雜話語,他才知了原來今日是一人的入葬之時。
那人當年於朝中官至一品,後告老歸鄉。膝下子嗣不缺,只家教甚嚴,不曾出得什麼紈絝,且廣施善行,於此地極得人心。
但人老故去是常事,前日該老於夢中溘然長逝,今日該地百姓俱都自發前去弔唁,街上不可免地便冷清了些。
哀樂奏起,悽悽慘慘慼戚。
如此之事,他見過許多,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那道旁柳樹下,坐著一個稚童。
孩童低著頭,瞧不清面容,身著極精緻的錦衣,背靠柳樹,瘦小的身體看著有些孤零零的可憐。
他心中微動,拍了拍那孩童的肩。
童子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被他這一拍所驚醒,轉身之時肩頭楊花抖落,簌簌揚揚。
他這才看清對方長相。
眉目雖不出眾,倒也清致,一雙眼幽深得不像天真孩童。
這樣的人……
“你一個小孩子家,為何獨自坐在這兒呢?”他問。
男童抬頭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本地人。”
他略有驚異——這童子說話全不如同齡人的含糊,反而咬字清晰入耳。
孩童抬起下巴,指了指那時有弔唁之人進出的宅邸:“這裡的人都知道我是誰。”
他此時方才明白,原來那故去之人與這孩童關係匪淺。
“那你為何不進去呢?”他又問。
家中老人去世,按常理應是傷心之時。尋常小兒不知事,不懂傷悲並非奇事,可這童子說話極有條理,絕不可能不懂其中關竅。
孩童道:“縱然我去看他,他也不會回來。既然如此,我為何還要見他,害我再傷心一場?”
死生之事,參不透之人許多,他卻未想到如此一個稚童也會想到這些。
“那你坐在這兒,是在做什麼?”他問。
孩童轉過頭,小手摸著那楊樹枯槁的樹幹,道:“我在書中看到,有一種叫做大椿的樹,可以活過萬年。祖父今年不過七旬,為何不能繼續活下去呢?”
他不禁失笑:“樹與人哪能同日而語。”
“但……”孩童回頭,看著他的目光執拗且認真,“他們說,人是世間至高生靈,草木至賤,那為何人連草木都比不上呢?”
這話中的涼薄之意使得他也不由心驚。
但這孩子不過稚齡,便能說出這樣的話,倒是難得。
如此心性,於他而言真是極好。
“人雖只有百年歲數,但你家世甚好,縱情行樂,亦是不枉,還有何不滿足?”
孩童語氣堅定:“不夠!”
他笑道:“你要做什麼事情,竟然百年都不夠?”
孩童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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