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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沒問。
“沒想到你沒死,武藝還愈發精進,”司徒慶的喟嘆,似凝在喉頭,“……殷無恨!”
大公子司徒嵩覺得這名字很耳熟,好像是個大有來頭的魔教教主。他貼著藏劍閣牆壁,牽牽出神的司徒雅的袖口。司徒雅遲鈍地收到疑問,用指腹在他掌心默寫:‘歡喜教’。
司徒慶忽而話鋒一轉,問:“帶刀,你老盯著牆壁作甚?”
此話一出,三位貼牆偷聽的公子嚇得氣不敢出,動也不動。
“……”暗衛九沉默片刻,“屬下擔心……小主人掉下去。”
司徒雅就這樣,給自己的暗衛出賣了。司徒嵩和司徒鋒見勢不好,趕緊施展輕功開溜。
第五章
此情此景,司徒雅不由得感慨,兄弟好比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他進退維谷,貼著牆回應閣內暗衛九:“你不必擔心,我輕功好得很……”
輕功屬於內功,‘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使用輕功時,憑得是丹田調住的綿密內息,內息聚與行止隨,方能扶搖掠空,因此,未到爐火純青時,開口說話是大忌。
暗衛九一聽司徒雅道個“你”字,就知道小主人要出事,他向司徒慶抱拳請示,司徒慶頷首,他旋即縱出窗欞,將果不其然惶然下跌的司徒雅撈個滿懷。
兩人在碧瓦朱甍間兜轉半圈。青袍迅疾融進旋展的白袂,目光交接之際,閣外積雪如瓊花瑩瑩揚綻,和暗衛九誠摯似笑的眼神相映生輝。此正是轉側看花花不定,天旋地轉中,司徒雅安然攬住暗衛九的背脊,這背結實有力,一臂攬滿,還能扣到側面的胸肌。他愛不釋手,正胡思亂想著,忽而驚覺,自家老爹不怒而威的臉近在眼前。
“要抱到何時?”司徒慶看看維持姿勢的暗衛九,問這呆子似緊抱住暗衛九的二兒子。
司徒雅趕緊撒手落地,先發制人問:“爹,殷無恨真的沒死麼?”
司徒慶避而不答,轉矚北牆上懸掛的八柄長劍,緩緩道:“你今年十七了。論懂事,你不如嵩兒,論身手,你不如鋒兒。你說說,你能作甚?”
面對藏劍閣的寶劍英靈,司徒雅肅容,撩袍而跪。暗衛九陪他跪一排。
“百惡以不孝為首。夫孝之始,是自惜身體。你疏於習武,卻貿使輕功,”司徒慶駐足,凝視‘劍門’前掌門的佩劍,長三尺寬一指。陳舊的血跡,將黑檀烏鞘染得斑駁,宛如雲紋雕飾。他從眾多蘭錡中擇出這把劍,續道,“就是不孝。而立身行道……”
司徒雅無聲地比劃起口型:“立身行道,揚名於後世,以顯父母……”
暗衛九側目,司徒雅還以微笑。
司徒慶渾然不覺,兀自愛撫黑檀劍鞘:“是為孝之終。你看看你,頹惰自甘……”
司徒雅伸手摸摸暗衛九的衣料,還好,傍晚濡溼衣袍的浴水已經幹了。
司徒慶稟劍轉身,就見散漫的二兒子在把玩暗衛九的衣袂:“成何體統!”
司徒雅聞話抬眼,只見劍柄帶著一脈血光倒襲而至。他當機立斷推開暗衛九,走手旋腕,虛扣住黑檀劍柄,氣發膻中,而猛至掌心勞宮,掌心迅疾抵握,克住洶湧的來勢。
劍到了他手中。他站起身,端好餘顫清鳴的劍身,仔細打量——這劍淬火凝成的紋路,竟是暗紅色的。這一脈暗紅藏在鋒芒中央,粼粼湛湛,令人望而生畏,雙眼作痛。
“掌門師公好。”他心下了然,對著劍鄭重行禮。
司徒慶負手道:“不錯,這就是你掌門師公……的佩劍之一,名為夕照。”
“爹,你總說劍門師公的‘夕照絕壁,天下無敵’。想必是極好的劍了,”司徒雅踱近幾步,劍尖朝自己,將夕照劍遞還,“這麼好的劍,扔來扔去的,未免驚擾先靈。”
司徒慶用劍鞘罩起劍身:“這半個掌門師公,送你了臭小子。”
“我可不要……一來,我不會使劍;二來,劍這東西,雖為十八般武藝中的君子,但使起來也難留餘地,”司徒雅毫不猶豫,把夕照劍放回了蘭錡,看向暗衛九道,“三來,爹,你送人東西,表面上是送了,實際上,你還是會要回去自己用的。”
暗衛九的眼角像是鐫著笑意,眼裡卻空明寂靜,他對司徒雅的指責毫無反應。
司徒慶也掠了暗衛九一眼,問:“怎麼,帶刀沒告訴你?”
司徒雅這才知道,暗衛九的名字是帶刀。因為暗衛九使刀,所以就名為帶刀。
這一聽就是司徒慶的風格。他幼時問過他娘,為何自己叫司徒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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