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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兒雅兒,聽著像丫頭。他娘告訴他,他大哥滿月時,抓的是《詩經》,他這當武林盟主的爹,就決定用‘風雅頌’來給子女取名。由於‘頌’有阿諛奉承之嫌,他大哥才諧音為司徒嵩;而‘風’有居無定所的壞兆頭,因此諧音為司徒鋒。他這雅字,兩夫妻都覺得挺好,雖略顯秀氣,雌雄莫辯,但承‘點絳派’衣缽頗為合適,未改。
“包括帶刀在內,這些暗衛,為父養了十餘年,”司徒慶輕描淡寫,“識字習武,衣食住行……所耗費的心血,不亞於養你們三個親生兒子。眾多暗衛中,這一個,”他指得是暗衛九,“你看他是千里挑一,可知道,為父在他身上花了多少工夫?”
平心而論,司徒雅明白,豢養暗衛九這樣一個武藝高超的死士,是很不容易的。看看燕太子籠絡荊軻便知,人心難買,不揮金如土、肝膽相照,哪得士為知己者死。
“不僅武藝過人,”司徒慶繞著暗衛九走半圈,道,“你告訴他,你都會些什麼。”
暗衛九道:“屬下什麼都會。”平鋪直敘,毫不謙虛。
司徒雅琢磨著‘什麼都會’,他臉色頓變,什麼都會,那豈不是,會斷袖龍陽?他覺得,暗衛九是很好看,摸摸抱抱可以,但一想到某個男人教暗衛九床事,他就很不自在,極不舒服,和走火入魔真氣鬱結似的。他勉強問:“爹,是你教他的?”
司徒慶沒料到有此一問:“爹雖未……”
司徒雅聽不進去,總之不是他爹,但無論是誰,他都無端地難以接受。他想起了暗衛九背上的鞭傷,想起了暗衛九熟練地脫衣上榻的模樣,還有那句平淡的“不緊張”。
“他沒告訴你,爹就親自告訴你,”司徒慶笑道,“嵩兒鋒兒和你,誰能從暗衛中挑中他,爹就打算將平生所學傳給誰,以繼承劍門掌門和盟主之位。爹本以為會是嵩兒,他畢竟學的是‘劍門’武功,沒想到他見識短淺,又不夠善良忠厚,終難成大事……”
言下之意是,只要司徒雅願意繼承家業,別說暗衛九,司徒家的一切都非他莫屬。
“爹,你糊塗了,”司徒雅打斷道,“我所習的是打穴見長的點絳手,將來有所為,也是為點絳派效力。正所謂寶劍贈英雄,夕照劍和暗衛九,依我看,更適合三弟。”
原本默立的暗衛九,聽得渾身一震。正滔滔不絕的司徒慶,也錯愕地忘詞兒了,半晌才道:“鋒兒是不錯,可惜年紀尚幼,心性桀驁……”
“假以時日,必成氣候,”司徒雅介面道,“三弟天資過人,學的又是劍門武功。這藏劍閣是劍門禁地,我本就不該貿然涉入。恕孩兒無禮,先行告退了!”
司徒慶臉色頓沉,按捺火氣道:“胡鬧,孔融讓的是梨!”
“我若不讓,”司徒雅鬱卒地拂袖而去,“天下人笑我尸位素餐。”
說到‘天’字,他的白袍颯沓掠入閣外夜色,‘笑’字未了,人已消弭無蹤,聲音卻猶擲閣內。這片刻工夫,他這不與人爭的二公子,武功又好得出奇了。
暗衛九驀地跪在司徒雅離開的方向,像是領命,又是像是請罪。
司徒慶只得親自扶起暗衛九。兩人都對司徒雅反常的態度不明所以,只能相對無言。
身為父親,司徒慶不由得反省:“我這二兒子,他平常脾氣是很好的,知書達理,心性善良。他從小什麼都讓,習武他讓,吃穿用度他讓,沒想到連家業也讓。唉,他常年在貢嘎峰,幫襯拙荊的點絳派,與我這爹的,到底是疏遠了。”
暗衛九茫然道:“屬下明白。”
司徒慶攬住暗衛九的背,加以安撫:“他要我收留你時,他才三歲,不更事,什麼東西都想收養,連孤兒都不放過,結果還不是我們當父母的養。他自己反倒記不得了。”
暗衛九垂目,眼觀鼻鼻觀心。沒有人從一出生就是暗衛,他從未想到,有朝一日會成為暗衛。不過六歲時,有個縮在大人懷抱裡的胖小子,指著他說,這個我要養。大人問小傢伙,這是人,還是男孩,養來做什麼。胖小子想了想,認真道,爹,你不是說這世上壞人多,他可以保護我,可以抓壞人。
“帶刀,我也不強求你照顧鋒兒。你本非池中之物,以你的武功,放到江湖上,也是屈指可數的高手,必有一番作為。何況殷無恨一日不死,我們司徒家……”
暗衛九想不明白,但也只能明白,小主人嫌棄他了。
“帶刀?”司徒慶問。
暗衛九趕緊抱拳:“屬下遵命。”
司徒慶失笑:“遵什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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