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的後頸。魏凌波驚慌失措地想要站起來,腰卻已經被司空攬住,略有些沙啞的聲音顯得分外嚴肅。
“別亂動!”
“我只是想關上窗……”
窗外有月色。
魏凌波並不知道。司空苦笑著伸手將開啟的窗放下,仍然有一格一格的月色透過窗紙照進來,映在魏凌波蒼白的臉上,將他的神情映得那樣分明。微蹙著眉頭,慌亂未及斂去的臉,卻非要辯解自己並非是在關心他。
少了夜風的流動,房間內立即沈悶了無數倍,魏凌波懊惱地垂著睫毛由他抱著,否則體力支撐不下。
“我也沒料到這次發作得這麼快。”司空將他橫抱起來,瞬間失重的不適感讓魏凌波繃緊了腳尖,“看來我的日子不多了。”
被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司空實在是個細心的人,就連放下被子也分外輕巧,似乎怕壓痛了他任何一道傷口。魏凌波並不睏倦,這一刻他忽然無比的痛苦,看不到的痛苦。即使那個人就在你面前,你嗅到,觸到,感覺到,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樣子,不知道他此刻的神情,不知道他怎樣的心情。
他抓住了司空替他掖被角的手,呆了片刻。司空也沒有反抗,安靜地俯在他床邊,這讓魏凌波覺得頭腦中異常的混亂。
“司空……”
司空沒有說話,只是放上另一隻手,將他的手交握在掌心。司空會不會覺得很絕望,毒素一天一天蠶食著他的生命,何況還得應付來自殺手和楊英的追捕。
“司空……”被握著的手十分真實地被溫暖著,什麼時候他會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魏凌波不瞭解那種感受,他看不見,再怎樣睜大眼睛,也無法加強對這個人的印象,只能用力握緊他的手,用來記憶他的存在。無法掌控的恐懼感讓他不知輕重,直到司空的嘴唇碰到他的臉頰,才發覺剛才用力的那隻手臂上的傷裂開了,而他竟然沒有絲毫的疼痛。
“別哭啊。”司空的聲音聽起來很無奈,彷彿在哄著不聽話的小孩入睡。“我不會那麼快死,至少我現在的狀況比你可要好得多。”
呼吸到他的呼吸,還有脈搏的熱度,偕著司空身上苦澀的帶著藥味的血的味道,那股恆定的塌實感再次撫平了他煩躁的情緒。畢竟是傷後體弱,疲累的感覺席捲而來,本來還想說些什麼,那些東西卻已沈澱進思緒的最底層,甚至連水泡也不冒一個便滑進無邊的睡夢。
司空半跪在他床邊,聽到他虛弱平緩的呼吸,這才輕手輕腳地將他的手放回被子裡,走到窗旁的椅子坐下。
月光已轉到另一角,不再透進窗欞。他將桌上的酒壺拿過來,含住一口酒,讓它慢慢地滑過喉嚨,發怔地笑了笑。
大概魏凌波只是病得糊塗了吧。
第一殺手(十一)
司空睡得並不安穩。
這除了是因為靠在椅子上並不舒服以外,也同紛繁沓至的夢境碎片有關。就如同頭一次度過殘酷訓練的夜晚,不止是心理和思緒上的疲憊,就連體力也彷彿隨著那些夢境在不斷消失,才剛從一個噩夢的片段中驚醒,連一口氣也還未松下,就又跌入另一幕黑暗,睏倦到就連叫著他名字的聲音也差點當作是另一個噩夢。
“司空!”
司空倉皇地望向聲音來處,手心額角冷汗涔涔,半邊身體也幾乎麻掉,但這下總算徹底醒了過來──魏凌波的聲音聽起來簡直比他的噩夢還要糟糕一些。
“司空!”吃力地半撐著床沿掙扎著坐起來的魏凌波面孔通紅,還在不住地咳嗽。司空再也顧不得腳麻成那樣,一下子跳起拖著僵硬的那半身體跳到他旁邊,心急之下力氣沒能用好,跺得地板砰地一響,反倒嚇了魏凌波一跳,喑啞著嗓子問道:“怎麼了?”
“沒事。”痛還是有些痛,但比不過魏凌波現在的樣子。司空捉住他的手令他安心,另一隻手去一撫他額頭,果然燙得嚇人,看來是發燒了。魏凌波嘴唇發白,反抓著他手的力氣卻那麼大,手指骨節幾乎白得透明。
“你剛剛叫得那麼大聲,我以為出了什麼事。”
司空一怔,倒是不記得剛剛到底做了什麼夢。但會在夢裡也叫出聲來的,想必也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他只好撫摩著魏凌波汗溼的頭髮,輕聲安慰道:“只是做夢,別擔心。”
“司空……”
“嗓子都燒成這樣了,快躺下好好休息。”
魏凌波安靜下來,大概是高燒的緣故,他有點喘不過氣,便由著司空將他扶著躺下。似乎覺得剛才那樣的情急太過失態,這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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