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1/4 頁)
蟶蛩�斯�ァ�
司空剛想說話,被毒素麻到的舌頭幸虧轉得不夠靈活,這才發現魏凌波已經歪倒在自己身上呼吸平穩地睡著了。嘖,他倒是輕鬆。想起魏凌波是為了誰才會落成這個狼狽樣子,司空只好搖搖頭,將終於流出正常的紅色血液的傷處包紮好,輕手輕腳地抱起他送上馬背,自己也翻身上去,再利落地把魏凌波舒適地摟進懷裡,拉轉韁繩,回頭看了一眼暮色中的碎石陣,心裡不免掠過一絲疑惑。
他是怎麼在遇到這些殺手時,把他們引進佈置在如此偏僻之處的陣中的?
懷中的身軀因為徹底放鬆的關係,顯得格外柔軟溫暖。司空縱馬疾馳,早春的晚風帶著潮溼的寒意漫過二人面孔,魏凌波因之稍微瑟縮。司空單手攬著他的腰,將整個胸膛敞開來由他依靠,無端地覺得應該會從他身上嗅到清爽恬淡的花香才對。然而此刻混合著鮮血,味道也頗為奇妙。司空不覺將臉孔半埋進他的髮間,嗅著那股烈酒與血液混合而成的味道,不知為何,竟有種溫暖得想要落淚的感覺。
第一殺手(十)
魏凌波半晌深睡中突然驚醒,下意識地抬手去撫心口,那裡的溫暖卻早已離去。
身體被柔軟的被褥簇擁著,但它包圍著的都是自己的體溫。魏凌波在床上安靜地躺了好一會兒,一兩絲含著霧氣的涼溼夜風從外面吹過來,似乎沒關窗戶,難怪頭被吹得有點痛。
司空原來是這樣粗心大意的人,把重傷的人獨自扔在一個房間,居然都不記得闔上窗戶。
但他裹傷敷藥的動作卻是那麼的細心,這或許是他自己對此頗有經驗。觸碰到幾處被包紮得好好的傷,魏凌波莫名地面孔有些發燙。是傷口的原因麼,發燒對重傷的身體可不怎麼好。魏凌波用手背去冰躁熱的額頭,視窗捎來的涼風只吹拂在一側,面孔兩側溫度的不平衡讓他極不舒服。
司空可真是粗心。將手滑下來蓋住眼睛,魏凌波在心裡長長地嘆了口氣,忍住那些彷彿長到一起去了的疼痛,慢慢揭開被子試著下床。
虛弱原來就是這個樣子,無力到幾乎連彎腰也沒辦法。腹部那道傷痛得似乎連到骨髓裡去,讓他連坐起來都得吸口涼氣。好在習慣了看不見東西,雖然重傷之下感知不夠敏銳,小心些總不會出什麼問題。
無法再去顧及鞋子放在哪裡,魏凌波咬著牙站起來,地板的涼意頓時刺入腳心。腿很虛軟,但離窗只有那麼幾步的距離,不至於就此倒下。
胸腔的疼痛讓他不由放輕了呼吸的力度,然而這同時導致了全身乏力的虛脫感。只是一扇窗戶而已,不至於為此叫醒司空──或許他連大聲叫喊的力氣也沒有,何況他已經起床了。
魏凌波扶著一把椅子艱難地喘息,他堅持著將手向前伸去,就算找不到支撐點,至少也可以排除障礙物。手指伸到盡頭,忽然觸到柔軟溫潤的物體。他驚訝地在上面捏了捏,忽然醒悟過來這分明是人的面板。
“司空!”這家夥不會就在這裡看著自己這樣狼狽的舉止吧?魏凌波幾乎沒一狠心乾脆掐他一把,可惜體力不允許他這麼用力。這個念頭才晃過腦海,魏凌波就意識到不對。司空就算真在這裡看著他茫然地摸來摸去,也不至於讓他摸到自己的身體甚至揉捏也不動彈,況且從一開始,他就沒覺察到司空還在這裡。
呼吸和心跳,完全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顧不得傷口會不會迸裂和身體能否受得住,魏凌波倉皇越過手裡支撐著他站立的椅子,直撲過去抓住司空肩膀俯耳去聽他心跳。不知是不是這個過激動作的影響,他耳裡只能聽到一片模糊的嗡嗡聲,手裡一輕,整個人便撲進司空懷裡,溺水的魚一般幾欲窒息暈厥。他此刻的身體著實不適宜做這等劇烈運動。
等到這一陣突如其來的暈眩總算緩解,魏凌波唯一欣慰的只是司空的身體並不冰冷,手爬到他面孔上,鼻息間也微有氣流流過。魏凌波好歹鬆了口氣,一時趴在他身上顫抖得無法站起來。這可真是哭笑不得,想來司空並非是粗心,而是還沒關上窗戶,毒性便陡然發作。
他們這兩名同時被官府和殺手盯上的亡命之徒竟然一個重傷,一個毒發,誰若要挑這時候前來襲擊,一定是滿載而歸。
好在夜晚如此平靜,不知何處還有夜鳥咕咕的鳴聲,並無危險。
將臉在司空的衣襟內埋了一會兒,竟有種暖和得捨不得離去的感覺。魏凌波覺得臉孔再次發起燒來,就那樣聽著他的心跳,從微弱到幾不可察到逐漸恢復正常,帶著引人沈迷的節奏,直到忽然察覺到司空的呼吸已經輕柔地觸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