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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麼。他又氣又笑,憋了半天卻吐不出一句話,只好恨恨瞪他一眼,繼續催促前方部隊加快腳步。
憑這麼拖沓的腳程,凌軍被狼群追上只是眨眼之間的事。待大夥兒躍躍欲試地拔刀轉身迎敵,卻個個眼瞪得如銅鈴般大,嚇得腿肚子都在打顫。
這是一群怎樣的狼啊,體型如小牛犢般,渾身銀毛根根如刺,獸瞳鮮紅似血,嘴裡的大獠牙泛起尖銳的光澤。
這簡直不是狼群,而似猛虎群了!谷頂懸崖之上也有不少影子在急速躥動,似乎想包抄上來。凌兵再不疑祁路所說,個個爭先恐後使出了逃命的力氣。但他們不是野人族民,兩腳如何趕上四腳?眼見狼群的距離極速縮短,而他們離谷口尚有數百步距離。
但出谷又能如何?士兵們絕望地想著,忽然發現狼群的追蹤似乎慢了下來。
祁融深知祁路的用意。聖山雪狼與野人族相處多少個春秋,兩族必然相遇甚多,彼此知道對方不好惹,不會輕易入侵領地。祁路把軍隊往野人族的居住地帶,就是利用狼群的忌憚讓它們知難而退。
但如今野人部落只是一具空殼,那些外貌兇殘的禽獸能上當嗎?
軍隊拼了命往谷外撤,狼群卻在踟躕。它們自然聞到了從谷口飄來的濃濃血腥味,昭示著這是死對頭食肉部落的領地。
但是它們太餓了。罕見的寒流逼得野人族出山覓食,也沒有留給狼群一點填肚子的東西,不遠處飄來血的味道刺激得它們兇光畢露。眼皮底下的美食即將跑入別人口中,高崖上突然響起一聲極為尖利的嚎叫,眾狼騷動起來,不管不顧撒開步子往食物撲去。
就在狼群的前端快要觸到軍隊末尾時,祁路突然轉過身,甩出幹疆劍大喝一聲,筆直朝它們衝了過去。祁融被他的舉動嚇了一大跳,也立即拔劍緊隨其後。兩人的劍尖還未觸及狼身,肩膀猛地被人拍了一下,身子被這股力道推得止住衝勢,甚至往後退了兩步。
勝似狼嚎的獸鳴落在他們跟前,擋住他們的竟是大叔。
他咆哮著掄起拳頭向狼群猛砸過去,揮出的拳風把巨狼掀起半丈多高,頗有力拔山兮之勢。狼群被他的氣勢怔得遲疑一陣,它們認出這個傢伙正是野人族裡最強悍的領頭者,死在他手下的同伴不計其數。最前面的狼在他跟前一丈遠處徘徊著,畏縮不敢上前。
山崖上傳來一聲悠長的鳴叫,頭狼似乎發現他身後再沒有其他追隨者,便向狼群傳達這個資訊,巨狼們紛紛大起膽子把他團團圍住。
“爹!”祁路急切喚著,想上前卻不斷被撲上來的巨狼制止。
大叔吼叫一聲,意為讓祁路他們快跑。但他們能跑到哪兒去呢?野人族裡的狀況早晚讓這群惡獸發現,再往後退就是聖山,那裡的溫度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祁融大聲對身後士兵喊道:“今天不是我們死就是這群畜生亡,大夥兒拼出條血路回家!”
士兵們現已相當明白自身的處境,背水一戰只為求得一線生機,他們高聲吶喊著向狼群傾瀉而去。
人狼混戰,山谷裡頓時慘叫連綿,血肉飛濺。白色的長河與暗色人流交織在一處,繾綣纏綿出濃濃的血腥和蒼涼。
大片凌兵不費巨狼吹灰之力便命喪爪牙之下,經過野人之役已損鈍的刀劍很難切開雪狼厚實的皮毛,兩軍孰強孰弱立竿見影,凌兵們絕望而麻木地揮舞著兵器,僅以將軍和野人族長的神力慰藉自己還有希望。
確實,也只有祁融祁路和大叔還在削減著狼群的戰力,特別是大叔。他一個人跑到離大家十丈之外,深陷狼群以巨鐮割草之勢擊殺不息。甚至連祁路都有些吃不消的時候,他爹的吼聲非但沒有減弱,反倒有漸響的趨勢,這令祁路隱隱發覺不對勁。
這種不安逐漸濃郁,他揮開雪狼縱身跳到崖壁上,向他爹的方向匆匆看了一眼。
這一眼讓他渾身冰涼。
他爹的胸膛正中插著一塊削尖了的石頭,血已把面前的虎皮染成鮮紅。他雙目無神,紅淚滿面,口溢鮮血,出拳的速度和力道快得連他都歎為觀止。
祁路不由自主紅了眼圈。這場景太過熟悉,他爹分明是自盡到一半,聽到他的呼聲趕來救助。
祁融大聲呼喊著他,險險劈掉朝他張開血盆大口的雪狼。祁路一眨不眨盯著那個方向,眼睜睜看著他爹咆哮沖天,與周圍方圓三丈的巨狼一齊炸為了血沫。
眼角濺過一滴帶有餘溫的血,綴在祁路蒼白的臉上好像血淚一般。為求生存的野人族何罪之有?他不僅親手終結了他的同類,還沒讓最後一位至親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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