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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統統打住,她只是看著他,淺淺抽了口涼氣,要再去擁抱他,卻被唐棣文狠狠開啟手。楚鶯沒有管赫然浮出一道紅痕的手背,竟就這麼坐在了地上,仰頭看著面色不善的唐棣文,像她年輕的時候,席地坐在學校的草坪上,一扭頭,就看見風華正茂躊躇滿懷的他。那是她眼底滿是欣賞仰慕,可是現在,眼神中只有蒼涼和不忍:“明聿不會回來,我也要走了,你當然不會聯絡我們——唐棣文,唐棣文,你看你現在住的地方,過的日子……其實我又哪裡是在乎那個孩子,你總是需要有人陪在身邊,他明明不會走,你卻非要孤零零地過。”
“我還以為你真的要做救世主,原來也不過如此。”唐棣文懶懶地一笑,十足的諷刺。
這樣的話已經傷不到楚鶯,她背靠著椅子,盯著那暗色的書架說:“我從來也沒說我是,你以為我會替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說這些?你看,你的戒心從來沒有消失。不過你就像火炬,吸引著好光的飛蟲前赴後繼地湧上前,一定會有人如忠犬般不棄不離,可那個人肯定不如你的意。”
“照你的話,我根本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冷血怪物,也不會有人合我的意,你還說這麼多幹什麼?”
“因為我在說這番話前,還存著幻想。”
唐棣文短暫地合起了眼,然後又露出他慣有的那種不動聲色的迷人微笑來:“你明天就要走了,晚上我說了為你鑑別,不如你現在去睡一下,到時候會有人準時叫你起來,我們再出去?”
他就是這樣,一眨眼的工夫,就能把所有的過去都扔到自己不想看見的地方。
楚鶯嘆了口氣:“這一套你用了這麼多年,對我還是很有用。”
她走到門口,想起什麼,又轉回來,從提包裡拿出一疊報紙,扔給微笑著目送她離開的唐棣文。他接住後沒有看,還是看著楚鶯;楚鶯偏偏頭,說:“其實在這部片子上映之前你都想到了吧,票房慘淡,影評貶褒不一……你就要這個?”
唐棣文收起笑容,卻始終沒有回答。
從嶽江遠沒有在《溯日徊光》的首映式上露面起,關於唐棣文和嶽江遠不合的傳聞就冒了頭,隨著時間過去,各種說法喧囂沸騰無邊無際,但嶽江遠的經紀人陸梅給出的唯一解釋只是那段時間嶽江遠踝骨受傷,無法配合片子的宣傳;再和唐棣文的助理所說的一對照,似乎事實真的如此。
然而,幾個月後的金像獎頒獎典禮上,憑藉《溯日徊光》得到最佳男主角提名的嶽江遠不但坐在離唐棣文距離甚遠的座位上,其間不要說言語交流,就是看也不看對方一眼;典禮後的劇組為拿到最佳攝影最佳改編劇本等一系列技術獎項而舉行的慶祝酒會上,嶽江遠沒有出席,唐棣文也只是露面了半個小時就悄悄中途離去。幾乎被公眾淡忘的流言再度被記起,此時流言再不僅僅是流言,傳聞中的兩個人,用各自的沉默和冷淡證明了這件事的真實性。事實上,連他們自己都差不多忘記,他們到底有多久沒有好好再看過一眼對方,問候一聲。
再到後來《溯日徊光》得到國外電影節的入場券,那時嶽江遠已經在接手其他導演的新片,好像徹底和那部片子那些人徹底脫了干係。得獎的訊息傳回來的時候,有記者專程去問他感想,他微微蹙起眉頭,想了很久,反問那個記者:“你指望我說什麼?”
他變得冷淡,所有熟悉他的記者在這麼近半年過後還是沒有習慣過來——過去那個始終微笑,永遠周旋得得體到已近狡猾不會留下任何把柄下來的嶽江遠哪裡去了?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的影迷越來越多,好像他呈現出的另一面反而更能吸引住那些年輕的女孩子;也不妨礙記者們的工作,那個記者只是愣了一下,接著說:“那就說說這部片子好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唐棣文導演是你的伯樂,《溯日徊光》雖然票房不佳,但如今得獎歸來,你就沒有任何話想說嗎?”
嶽江遠想了想,目光轉向他處,輕聲說:“這是他一直想拍而終於完成的電影。”
記者等著他繼續往下說,可是嶽江遠這時目光收回來:“就是這樣。”
“這……”
“你要我說說這部片子,我想說的就是這些。”
他掐掉菸頭,大步走開,那個記者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目光被上午的陽光一耀,好像只看見一片陰影。
在不算太長的時間裡,嶽江遠拍完兩部片子,票房一路飆紅,但在下一部片子的合同已經擬定、就等著他籤之際,他忽然收拾行李,誰也沒有知會,就在客廳裡留下一張紙條,旅行去了。
簡費盡力氣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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