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2/4 頁)
寂青苔把手抽回來,平靜地說道:“我不想待在這裡,放我走。”
“為什麼?”亭錦憶語氣淡淡,像是完全沒把他的話放心上一般。
“我不是你後宮的嬪妃,更不是你的男寵。”揪緊身下的錦緞,寂青苔一字一句道。
“你和她們是不一樣的。”
後宮中鳶年獨大,人人寵著捧著她,可在亭錦憶眼裡他不過是個用來穩定自己地位的工具。這輩子唯一愛到深處的,獨有寂青苔一人而已。
寂青苔淡淡道:“能有什麼不一樣,在旁人看來,我甚至比你的妃嬪更加卑賤,身為男子,以色侍人,魅惑君主……”
早在亭錦憶還是王爺的時候,私下裡就有不少老臣罵他紅顏禍水,骯髒下賤,使出渾身解數勾引得太子與世王爺為之神魂顛倒,甚至還有比這更加不堪的說辭。
古往今來,君王為美色所迷而亡國喪身的例子不在少數,前車之鑑數不勝數,任憑哪一個拿出來都夠那些老臣寫上幾頁的諫言。
“青苔,我……。”亭錦憶斂下眉眼,淡淡的陰影投在眼瞼下面。朝中的老臣對寂青苔不滿者頗多,這些天來知道他將他帶回宮以後便開始上表諫言,一封封奏摺堆積如山,無不是勸諫他莫要寵幸妖姬,需多加關照皇后之類,雖然言辭委婉,可那群善用筆桿子的老頭字裡行間隱藏著的利劍已經對準了寂青苔。
五年來,鳶年真正做到了母儀天下,文武百官都對她很是敬重,更兼鳶年懷有龍子,更得人心。無形中使得寂青苔腹背受敵。
寂青苔別過眼搖頭輕聲道:“世間之事不可能件件完滿,我已經知足,你放不下你的江山子民我也不能陪你在宮中,無法看著你坐擁後宮三千,看著其他人將你一點點瓜分乾淨,淪落到與女人爭寵的境地。寂青苔所求的永遠不是‘最多’,不是‘最重要’,而是‘全部’。”
“所以,你要離開我?”覆上他放在被褥上的手,一如當初的涼。
“你永遠都在我心裡。”寂青苔認真地對上他的眼,狹長的鳳眼裡滿滿都是真情,“青苔此生不會娶妻,不會再愛上其他人,待幾十年後,你我皆變成耄耋老翁,垂垂老矣,我心中也只有你一人,至死不忘。”
一個放開,換他相思一世。
亭錦憶苦笑道:“當初,是你把我推上皇位,而今,也是因為這皇位而不得與我相守,你我之間終究不得如願,看來這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任你如何努力,拋不掉的還是拋不掉,要放手的儘管如何不願也要放手。”
寂青苔清冷自知的一個人,讓他在宮中與人周旋,當盡罵名,太辱沒他了。
前半生已是疏狂一醉中頭牌公子,身為下賤受萬人輕視,難道後半輩子要再為了他承擔禍國之名,受天下人痛恨?
亭錦憶傾身過去把他攬在懷中,語氣苦澀,“再陪我一段日子我就放你走。但是,你要告訴我你去了哪裡,要讓我找得到你。你要等著我,等朝中局勢穩定、鳶年誕下龍子,我便傳位於他,與你廝守。你想要的生活,我以後陪你一起過。”
這是他最大的讓步,其實大可以把他囚禁在宮中一輩子,但這樣一來,寂青苔勢必不快樂。若不是愛之深,亭錦憶怎會答應讓他離開。
“好,你我就此約定,擊掌為誓。”雙手相擊的一刻,亭錦憶勾著他的腰把他壓倒在床榻上,相扣的十指纏上他散落在枕邊的青絲。
寂青苔未及反應,熾熱的唇就壓了上來。稍稍一怔,抬起另一隻手勾住他的頸項,婉轉相就。
如今腦海中所剩下的,只有“及時行樂”一詞。
***
才回朝不到五日,西翎王的輦車已經到元城城門之下。鳶年一顆心稍稍落下,而聖上的心不在焉也盡數看在眼裡。
這幾日來亭錦憶都不曾召見過她,除卻上朝下朝之外,待得最多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寢宮,還沒有哪個人能在皇上的寢宮中住那麼長的時日,就連她貴為皇后,也不敢爬上龍床,這能等皇上到自己宮中寵幸。唯有那個人,如此自然的藐視禮法,不顧外人眼光。
鳶年不禁想:為什麼他沒有死,他要是死了那該有多好。
☆、第九十九章
西翎王入朝,僅帶了幾百隨從侍衛,表明自己絕無異心。聖上親自接見,自不贅述。
是夜,朝慶殿設宴為西翎王接風,文武百官皆按品入座,西翎王位設於龍椅右下位置,皇后於左,接下來便是樓照臨等一品大臣順次排下。
宴開,十多個樂坊舞女於庭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