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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錦憶心知此圖的重要性,便在幾年前就派人佯作商人到西翎各地遊歷,以便繪製成圖,可惜大乾雖然人口眾多,能真正擔此重任的卻找不出一人,況且西翎對於他國人員也強加管制,涉及軍事上的事情更是保守嚴密,非本國人或是長居西翎的人不得知。
不料疏狂一醉的勢力早在多年前便已滲入西翎,寂青苔繪製此圖也少不了疏狂一醉的一份功勞。
亭錦憶心下歡喜,道:“青苔,你有這番才能,他日我若有不測,定傳位於你,亭家江山可保。”
寂青苔淡淡側過臉,只道:“皇后鳶年懷有龍子,你後繼有人,傳給我做什麼,我才不願與滿朝文武為敵。”
話才剛落,只聽屋外傳來一聲洪亮的聲音,道是:“微臣兵部尚書樓照臨恭請皇上回宮主持朝政。”
亭錦憶臉色頓時陰霾,抓過寂青苔的手握在掌中,兩人都知這日終將到來,但當樓照臨跪在屋外時,竟是誰也不想出聲。
寂青苔怔了怔,不動聲色掙開他的手。垂了眉眼走到桌前收起畫卷,聲音冷淡,“你走吧。”
亭錦憶道:“你和我一起走。”
寂青苔把畫軸交予他手中,道:“我早就說過,不行。”
他有皇后,有皇子,有臣子,有整個天下,唯有他是多餘的,何苦把自己置於那種尷尬的境地。先前是妓子,之後難道還要做他的男寵?
亭錦憶也不說話,暗自轉過身去面窗而立。寂青苔猶自低頭,卻不料亭錦憶突然轉身,抬手便往他後頸處一擊。
寂青苔沒料他會出手,眼前一黑,倒在他懷中。
亭錦憶心中明白,若是想在口舌上讓他和自己回去,機率少之又少,還不如打暈了抱回去來得直接。
樓照臨跪了半天,心中甚是忐忑,雖然當初約好亭錦憶過上一段時間就回宮,可他是皇上,要是臨時變了主意不回去了,他也無計可施。
樓照臨正在心中琢磨著用什麼辦法勸他回宮,只聽屋門輕響,眼前出現一雙極為普通了白色靴子。驚訝抬頭,不由得愣住了。
亭錦憶懷中尚有一人,乃是昏睡過去的寂青苔。
“皇上,他這是……”
“無事,他不願與朕回宮,朕就把他打暈了……”軟的不行,難道還不能用硬的?
樓照臨啞然,對亭錦憶的此種做法不置可否。但依大局來看,寂青苔頗有才華,若能效命於朝廷是再好不過的了。
樓照臨額頭點地而道:“皇上,馬車在山下候著呢,請皇上啟程回宮。”
亭錦憶抱住寂青苔的手緊了緊,走出屋子。
***
宮燈影影綽綽,晃著明黃色的層層帳幔,寂青苔從床上驚坐而起,入眼的一片富麗堂皇,奢侈明豔。除了皇宮,還有哪個地方能當得起這種佈置。
腦海中突然湧上山中小屋裡亭錦憶抬手把自己打暈的一幕,不禁怒火中燒。
一名綠裙宮娥在榻邊等候多時,見他醒來,端著一碗紅豆銀耳粥上前呈上。
“寂公子,皇上吩咐過請您用膳。”說著把托盤舉過頭頂,跪倒在榻前。
皇上?寂青苔冷笑一聲,心中極不自在。心想那人是打算把他當做自己的後宮嬪妃一般養在後宮供自己玩樂了,他身為男子,要與他的後宮三千爭風吃醋,把自己耗死在這宮中,心中便覺屈辱,更不想看他同別的女人*。當下掀開簾子,一把抓起熱騰騰的銀耳粥往地上摔去。
“都給我滾出去!”
宮娥們不料這個長得極好看的人會突然發火,嚇得花容失色奪門而出。
寂青苔手垂在榻邊,手背上被潑出的粥燙得發紅,竟也不覺得疼,而心中之難受,卻是不比以前他對自己置之不理時少。
雖然為他求得皇后,表面上裝得毫不關心,可私心裡卻並不好過。
☆、第九十八章
怒意未消,只見屋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人的影子投在窗戶上,一眼就能辨認出是誰。
寂青苔等他推門而入,一雙眼睛看著他進屋,看著他斥退身邊的宮女太監,放輕步子走到榻邊坐下。
“發那麼大脾氣?”亭錦憶垂眼一掃他被粥燙紅的手背,從懷裡拿出藥膏,“我忘了告訴他們你不喝粥的。”
擰開青花瓷制的小盒子,用食指研開藥膏塗在他的手背上,寂青苔不吭一聲,盯著他的眼睛一眨不眨。他想什麼,他氣什麼這人難道會不知道?
若是僅僅為了不喝粥一事,也不至於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