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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猶未盡。腦子裡忽而想起了往日在民間時聽的戲曲話本,哪個不是聲色淚下,令人動容的。
遂心念一轉,安君塵便依著記憶裡聽過的話本臺詞,裝腔作勢地拿捏個柔和的腔調,挽留道:“雅竹,你不能走,不能走!你走了我該怎辦,我肚裡的孩兒該怎辦……咦,不對,換詞。好,你走你走,你今日走出這個家門,便別想歸來,從你踏出家門的那一步起,我便同你斷絕母子關係!……為何詞還是不對,再換!你個負心漢,我不想再見到你,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誒,雅竹,不要滾,噢不,不要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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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雅竹還是走了。
在安君塵痛哭流涕地解釋今夜的誤會後,他還是淡定地推開了安君塵的手,低聲言道望安君塵能給彼此一點時間,理清兩人之間的關係,他於公,是個前朝餘孽,於私,是個期望能被理解之人,他不希望安君塵再犯同樣的錯誤,將兩人鬧至不可調和的局面,而他也希望能冷靜一下,認清自己對安君塵究竟是什麼感情。
丟下這句話後,安君塵已然愣住,定定地看著席雅竹轉身離去,他只能從喉頭艱澀地哽出一句——
“記得帶銀兩。”
“……”
目送著回來拿銀兩的席雅竹離去,安君塵靜立在風中,久久不能言語。他終歸將心愛的人放開了,經過今晚一事,他思忖先前所做的,確實有許多做得不對之處,今夜的誤會雖然解開,但也說明了一件事,他們倆溝通有問題,若是長期以往,他們終歸會走向真正的分離。
猛地抽了一口氣,他一揩臉上的熱淚,但眼淚又不爭氣地嘩啦啦流下來,驚得侍衛長忙遞上錦帕給他擦淚。
他大手一揮,將錦帕給推了開去,肅然道:“不,大丈夫能屈能伸,有淚便流個痛快,擦掉算什麼本事!”
一句話,說得眾人熱血沸騰,對他肅然起敬,再致……鄙視。
“嗚,朕擦在眼邊的清亮藥膏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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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宮之後,安君塵不安地在竹玄殿走來走去,失了席雅竹的味道,這兒便少了生氣,連小常子都神情懨懨,提不起精神。
抱著席雅竹睡過的枕頭,安君塵難受地將自己的臉埋進了被寢裡,昨日裡他們還在這張床上共寢,今日卻各分東西,不知再見面又會是何時。若是今夜,他未有如此衝動地誤會席雅竹便好了,可如今後悔也俱是些瞎想,倒不如想著該如何將席雅竹追回來。
翻身站起,他眸中燃起了決意,他要將席雅竹追回來,不能放任他一人離去,不論發生何事,兩個人在一塊兒解決,總比一人瞎想來得好!
遂,一揮袍袖,大聲一喊:“來人,備馬,朕要……”
要去追人?!
“……將徐丞相招進宮,”看了一眼黑著臉的小常子,安君塵示意道,“瞪啥呢,快去!將快馬送去丞相府,喚徐丞相即刻覲見!”
……皇上,小的放棄醫治您的病。
第十五章·出宮
徐丞相硬著頭皮進宮了,進宮前,他加緊時刻趕去祖祠上了三炷香,方依依不捨地同髮妻道別。
一進君舒殿,徐丞相忙不迭地對著那翹著腳坐著皇帝,躬身下跪:“臣參見皇上。”
“徐愛卿!”安君塵單手撐額,渾身散出帝王的威嚴之勢。
“皇上,老臣在。”低頭。
“徐愛卿!”
“皇上,老臣在。”再低頭。
“徐愛卿!”
“皇上,老……老臣在。”低……再低頭。
“你說,當朕遇上了難題,你身為臣子,該如何做。”
“老臣自當為皇上效力,在所不辭。”
“好!說得甚得朕心意,但今日朕卻不能賞你了,”安君塵擺正了坐姿,幽幽地望著遠方一嘆,“朕今日,要你為朕解一個心頭難題。”
“皇上,請說。”
“這難題困擾了朕許久,一直都未能解開,朕心煩意亂,吃不下飯,差些便要駕鶴西去。”
孃親,竟如此嚴重!徐丞相忙關切地抬起了頭,愕然道:“皇上,不知是何病,竟如此嚴重,快喚太醫一看。”
“不,太醫都言道無法醫治朕的病了。”
安君塵眼底一黯,搖頭嘆息,看得徐丞相更是驚慌,忙砰地跪下,膝行到皇帝面前,急切地道:“皇上,可有何事能讓老臣幫您的。”
一口嘆息從安君塵嘴邊吐出,在寂靜的大殿裡幽幽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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