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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寒生送喝多了酒的周祖望回家,在門口離開前,不再是一貫嬉笑的嘴臉,認真地說:“大哥,人不會一直走背字的。背到極點,就會有轉機。”
見周祖望乜斜醉眼瞅他,他撲哧一笑,道:“別不信,我也到過熬不下去的境地,但是現在,還不是又活蹦亂跳了。”
所有程式辦好。三天後,狄寒生住進周家。
當年睡上下鋪的兄弟,7年後又重溫同居生活。
Chapter 2
傍晚六時整,狄寒生準點出現在家門口。
周祖望已經習慣每天同他一起吃晚飯。
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因為他的加入而故意把菜設定得奢華些。哪裡知道狄寒生天生寒酸命,腸胃竟然很快就受不了了。某天晚上狄某人毫不客氣獨自幹掉一隻啤酒鴨後,半夜裡癱軟在廁所,最後還把周鬧騰醒去尋胃藥給他吃。
一邊躺在床上抱著肚子抽氣,狄寒生痛定思痛,滿臉哀慼地說:“祖望,以後你別讓我看見太多好吃的,一頓飯控制著點…”
周祖望這時候還沒想到是狄寒生的消化系統脆弱的問題,只覺得大概是自己做的不乾淨,害了他,滿心愧疚。
哪知道後來又來上一回,狄寒生不得不招認,他胃寒,忌吃辛辣葷油等大多數中國菜一定具有的特點。但是又嘴饞,看見了就剋制不住。
從此每晚有很多美食的日子便一去不復返了。
兩人的飯菜狀態比照大學食堂。狄寒生受此虐待,身體反而好起來,胃痛也不犯了。
周祖望本來擔心寒生的身子,看他粗茶淡飯後十分健康,不再拱在床頭抱著肚子大呼小叫,心裡隱隱也有點鬆口氣。每天如果要變著花樣弄菜,也是不小的壓力和負擔。他現在為找新工作的事焦頭爛額,精力有限,顧及不了那麼多。
公司企業,他碰壁碰得夠多了。即使有曾經輝煌的工作經歷,也沒有地方願意要一個啞巴。他轉向去嘗試那些不需要張口的單位,但人家依然連考慮也不願意考慮。
在奔波一天後,疲憊地坐在回家的公交車上,周祖望偶然會無奈地想:“自己只是不能說話了,可是學到的知識還在,能力還在;也不是聾了,和人交流雖然麻煩些,也勉強能對付──為什麼不能給個機會?做些整理分析類的工作,相信自己仍然能做到最出色的。”
但是,誰樂意冒這樣的風險,來僱用一個殘疾人呢?
這道理,周祖望心裡早已明白。他只是不認命而已。
接連兩個星期,都是在狄寒生去上班後出去找工作,趕在他回家前回來做飯做菜。
狄寒生的腸胃大概早先受的折磨多了,現在極其嬌貴,偏偏主人還是不當回事。在外頭吃,十次裡有一兩次要拉肚子。
周祖望自覺已經受了狄寒生的大恩惠,總希望能從飲食小事上補償一些。而且狄寒生本來在兄弟裡就是最小的,當年長得也小,大家都習慣了照顧他。
這樣折騰,手術後處於恢復期的身體便有些扛不住了。
這天是週五,匆匆趕回家,公交車上空氣悶熱。早上出來忘記帶水,周祖望又累又渴,竟然在公車上睡著坐過了站。待他下車一看,走回去需要15分鍾。他不願再等車又花冤枉錢,只是拼命加快腳步往家裡走,想趕在狄寒生回來之前到家。
這一路累得狠了,理菜時頭腦昏昏的,有些難以集中注意力,眼前一花手一劃,便割到了手指。
這種低階錯誤,以前可從來沒犯過。周祖望看著滲血的手指,心道精力果然是不濟了。用水衝了衝,正要繼續做事,忽然感覺到背後有人。
回頭看,卻是狄寒生已經下班了。正杵在廚房門口悶悶地看著他。
他心道自己出糗偏偏給他看到,幹練舞刀的英姿從來沒能展現,十分鬱悶和丟臉。卻見狄寒生放下包走了過來,拿起菜刀說:“切成一段一段我也會,你去做別的吧。”
周祖望看他拿菜刀宛如拿砍刀的姿勢,便有些不放心。
當年在宿舍裡也搞過非法烹飪。大家都是參照同一本菜譜,狄寒生能把每一個菜都做成同樣的豬食味,倒也是一門功夫。
所以他是“君子遠庖廚”的典範──他進了廚房,那裡就是豬圈了。
周祖望趕緊把砍刀從狄寒生手裡順下來,道:“我來弄快些,你先去洗手。”狄寒生卻不肯走開,執拗地呆在廚房狹小的空間裡。兩人爭了幾句,狄寒生忽然道:“昨天還剩了菜的,拿出來熱熱吧,今晚別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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