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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之事,皆是緣分,不怪我。”
陳雲傑總是神龍見首部見尾。每天大清早我去上班,他也開門,說是找工作,還是穿得週週正正,陽光帥氣,天黑卻不回屋,或者深夜才發出關門的聲音。開始幾天還時不時的到食堂蹭飯,只是大夥聊的事情都是廠裡的加工,與他無關,後來慢慢來得少了,漸漸的黃關心偶爾見到陳雲傑還說:“稀客!”
陳雲傑的確在找工作。
第一次找到個電子廠,做儀表車床,車的東西就像頭髮絲,大批次,這廠工件小數量大,車削簡單,要求不高,沒有難度,只是速度上要眼疾手快,陳雲傑第一天還能對付,第二天也能勉強堅持,到了第三天做得手都酸了,大叫枯燥乏味,不如黃關心廠裡的大件來勁,所以逃跑了,給那電子廠做了三天的免費勞力。
之後陳雲傑把工業集中區走遍,鞋底都走穿了,終於找到個做大件的廠。裡面人不多,三個或者五個,陳雲傑是老手啊,上去就車得稀里嘩啦的,得到老闆的點頭。車工嘛,都是有點挾技自大,相互輕視,多多少少到帶這麼點,但黃關心廠裡卻不是,陳雲傑和我們全廠沒有幾個人是那樣的,這是個例外。陳雲傑要車大件沒吊具咋辦。一兩百斤的自己抗啊。想請那幾個同事來幫忙,個個都說:“我沒空,叫別人。”硬是把陳雲傑氣的拂袖就走。
幾天後,陳雲傑在離工業區十里遠的地方找到個如意工廠。做大件,人也多,老闆也講團結。去廠裡上班後發現氛圍不錯,心想這回有戲。做到中午還有免費的工作餐,真是跟黃關心的廠如出一轍,於是陳雲傑喜出望外打飯吃菜,吃了一口,陳雲傑皺起了眉頭,他看到門口有人從油跡斑斑的三輪車上面搬下來三桶油,一問說是廚房用的,陳雲傑腦裡回想起劉老闆的山頂不正是那些油桶麼?當即把食指插到舌根催吐,原來那食堂用的是地溝油。
陳雲傑一身不自在,臥床三天,李娜還懷疑是不是陳雲傑犯懶不想找工作,還臭罵了陳雲傑一頓。陳雲傑急了,想去島內謀生,李娜自然不允說,你去了島內哀家想你咋辦?抱著陳雲傑,兩個人失聲痛哭了一場,陳雲傑說,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在也找不著黃關心似的好廠了。
李娜把心一橫說:“我養你。”
那天我遇著李娜,我說:“這真是對不住,陳雲傑被開除,我良心難安啊。”
李娜說:“不怪你,你只是做了你該做的,要怪就怪那狗屎李玥,我一看就知道他不是好人,這下好了,李玥再也不能打擾陳雲傑和我的生活了。還有我那姐姐從前沒少為我操心,你可要好好待她,別沒事就讓姐姐傷心。”
我說:“這個自然。”
我心想這集美大學的學生就是知書達理,這回我心裡的罪惡感徹底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
☆、壞人1
陳雲傑結束了輾轉奔波的二個月找工作生涯,在廠裡當起了李娜的尾巴,唯李娜馬首是瞻,全心全意當起了小陳子。早上同李娜一起上班,當然礙於人已經被開除,不好同著李娜一起幹活,只是他為李娜端茶送水,站在旁邊談天說地,中午又可以在廠裡蹭飯,當然黃關心自是無話可說——這都老熟人了。
廠裡又出現了陳雲傑的身影,大家都習以為常了,這個把月來陳雲傑過得還甚是逍遙,滋潤得身體都快胖一圈了。不過話又說回來,有幾次上面的老頭下來,見陳雲傑還在廠裡,便當即找到黃關心要黃關心解釋,黃關心一般都敷衍了事,沒放心上。陳雲傑可不這麼認為,他覺得一方面對黃關心不利,另一方面自己快成小白臉了,不是長久之計。
在李娜的身邊是好的,可再如何好,自個兒無所事事終不是真正的男人,李娜再愛自己也會讓自己腐朽的,那不成了遊手好閒的從前了麼,所以陳雲傑決定再在附近隨便找個工作,讓自己勞作起來,哪怕那工作是打雜也好。所以陳雲傑偶爾的還是會出去找工作,只是出去得沒以前那麼勤。
天氣愈發熱了,露出了廈門的殘暴一面,人們紛紛脫去厚重的衣服,儘可能的以最薄的著裝面對廈門的夏天。知了鳴叫此伏彼起,那些個聲音從綠樹中穿透出來,稱託得廈門異常的熱勝卻四川幾倍。我恨不得裸奔,無耐廠裡頭鐵削橫飛,為了免受傷害我也只得穿著個寬厚的工作服,沒穿內褲,把工業扇對著自己一米遠的地方猛吹,即使如此還是揮汗如雨,自己成了落湯雞一樣。
好在下班回家清洗之後,第二天清早乾癟得可以穿了。廈門總是如此,還在滴水成線的衣服,半天之後就能成殭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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