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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的天藍色
“你叫蕭蕭?”
“是蕭嘯,嘯鳴的嘯,是第四聲,不是第一聲。老師您的中文不會比我還差吧。”
如果說對方的外表只是讓他有些許不適,那緊接著的囂張態度則是讓石紹傑開始真正地討厭他。
但不可否認的一點,這個少年的籃球技巧早已超過校隊的所有球員,甚至可以以專業水平來形容,當然這是令少年醒目的另一部分。
第一次的訓練結束,少年便已成功激起了球隊裡其他隊員的義憤。石紹傑對這一點並不驚訝,他給出的解釋很簡單:“這都要怪那小子自己,誰讓他的嘴那麼欠。”
正如那個充滿了聲響的名字,蕭嘯同學絲毫沒有忤逆“嘯”字所具備的所有涵義。在隊員的每一次失誤或者每一次在他看來不夠漂亮和標準的動作裡給予毫不留情的評語。
比如“你是不是缺鈣,這麼點距離都跳不上去。”又比如“這種不入流的技術,還當正式球員?笑死人了。”再者是“連動物園裡猩猩投得籃都比你準。”
如果按照石紹傑的本意,蕭嘯同學大可繼續走這種囂張的路線直到被人揍死為止。但如今,石某人的頭上頂了個道貌岸然的光環,好歹也沾上了教師二字,坐視不理總說不過去。於是,他以“想和學生做朋友”的教師的笑容,朝從更衣室換了衣服出來的蕭嘯迎了上去。
石紹傑的嘴咧了半天,但對方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邊走邊掏出兜裡的手機來打電話。
“陸哥,我放學了。說好了今天你要請我吃飯的。”
陸哥?石紹傑第二次聽到這個稱呼。他這才注意起蕭嘯的背影和那天路燈下的少年極為相似,他也很快意識到,手機接通的另一頭是那個回國了還沒正經見過一次的陸航。
“嗯,學校還行吧。籃球社很傻,我都後悔入社了。”男孩停住了腳步,接著故意提高了聲調:“最傻的就是我們那個姓石的教練。”
我操!
婚禮當天,天空很給面子地放著晴。因為前幾天連綿的陰雨,而讓這久違的陽光顯得可愛。石紹傑從一大早就開始忙活,陪著連凱到新娘家,在郭靜那班兄弟姐妹的圍困下把這位小姑奶奶從房間裡接出來,然後再去拍外景。等到了結婚主會場的時候,石紹傑已經累得連笑都不會笑了。
“石紹傑,你就不能喜慶點。我跟你說,今天的伴娘是專門為你選的,單身還是個幼兒園老師,有愛心又喜歡小朋友。”婚禮開始前,郭靜把石紹傑拉到一旁瞪著眼睛對他說。
“勞煩郭大小姐操心。”
“嗯,你知道就好。你是連凱的哥們兒也是我的朋友,自己人!”
石紹傑疲憊地轉過頭,正撞上幼兒園老師那小心翼翼的目光,她親切對他笑著,看起來很溫柔很安靜的女生。而讓石紹傑覺得奇怪的是,這樣的女生是怎麼成為郭靜的朋友的。
婚禮準點開始,石紹傑看到酒店大廳的幾十桌酒席上早就賓客滿朋。連凱曾經告訴過他,會請一些高中的同學來。自婚禮開始起,石紹傑就注意起靠窗的那桌氣氛詭異的酒席。桌邊坐著的幾個人裡,他認得出也就那麼四個,而詭異的氣氛也正源自那四個人。
陸航是在一週前收到的請柬,紅封金字看上去喜氣十足。陸航依然記得連凱遞給他這個紅色炸彈的時候,臉上帶著怎樣的微笑。那時正值傍晚,黃昏被夕陽裝點得華麗。這樣的場景,他並不陌生,甚至會帶給他一種懷舊的感覺。他想起幾年和連凱一起見證的那次黃昏,想起那些被紅光籠罩在視野深處的建築物,想起升騰的白煙和那條河,然後便覺得眼前的夕陽似乎也披上了工業城市特製的頹廢外衣。
隔了六年的時間,連凱的變化並不大,或許他的改變不在於外表。在陸航的眼裡,連凱那抹見慣的笑容裡多了份恬淡。現在的他可以很輕易地帶給自己一份寧靜的感覺。
“上次同學會,你怎麼沒來?”
“飛機誤點了,而且……就算去了,我也不知道究竟該說些什麼。”
“怎麼了,出趟國倒把膽子給練小了?陸大班長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謹慎了。”
陸航熟悉連凱說話的語氣,這一點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改變。
“或許是我年級大了。”
“別在一個同齡人面前說這些話。”連凱頓了頓,“你之前託付的傢伙太不可靠了,紹傑被他硬是氣得提前走了。”
連凱看了他一眼,緊接著說:“別向我打聽紹傑的情況,我不會告訴你的,想知道就自己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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