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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直笑,“你還真是準備充分。”我笑笑,“老兄,我這趟出來是捱打的,你還不清楚?難道你讓我真皮上陣?”
老李咧咧嘴,“我那幫窮哥們都指望著你們呢。楊洋,我知道你們家的人講義氣,我們信得過。你放心,有需要我幫忙的絕不含糊。”
我拍拍他肩膀,“不到萬不得已別插手,你們這些有經驗的老司機可是我姐姐的金主。”
“是金豬吧。”
我哈哈哈笑起來,抬頭看看天,黑漆漆的天空中,零星的星辰格外明亮。我默默地祈禱,希望此行一切平安。
早上不到八點我們就到興縣了。老李帶大家去他熟識的一個叫石頭灣的小煤窯,已經排滿了人。
安全抵達,大家都很高興,紛紛跳下車來活動活動筋骨。老李他們在車上排著隊。張叔的遠房侄子叫大全的拍拍我,“挺順的啊,楊姐想多了吧。”
我衝他一樂,“沒裝貨的時候當然好走,難道人家還守在潼關?關鍵是看你怎麼出去。傻小子。”
張大全瞪大了眼睛,“難道還出不了村了?沒那麼狠吧,有錢大家賺,我們掏的錢和他們一樣多啊。”
搖搖頭,我讓他附耳過來,低低的在他耳邊交待了幾句,“跟你那些哥們兒說清楚。”
排隊的時候老李已經聯絡上了一個姓張的老相識,個子不高,國字臉,看起來很結實。他看見我,上下打量一番,點了點頭便溜到後面去了。
我上了車,老李朝我努努嘴,“車託。”
我吹了一聲口哨,“關係硬不硬?”
“沒有金鋼鑽,哪兒敢攬那瓷器活?”老李掰著手指頭算給我聽,“煤管站,交警,路政,我們要過三層馬槽,剩下的才是自己的,不多裝根本賺不了錢,這一路上曬得跟煤球似的,不敢吃不敢拉踩點兒來,不就是為了多拿些麼,超載了要想少罰錢不卸貨,只能找‘車託’。”
“抽多少?”
老李往外看了一眼,神秘兮兮的給我比了一個數字。我倒吸一口涼氣,“這麼好賺?”
他嘲笑我,“怎麼了?想再投一次胎吧。”
我沒吭氣,慢慢的搖了搖頭。
再投胎也許就不一定能碰到舒煒了。不管怎麼樣,這一輩子我們總算是在一起過。
窩在副駕駛位子上,看著前面排起的拉煤車長龍,感覺黑色的粉塵在周圍飄來蕩去,不禁有種命運詭譎的感覺,這幾個月發生的事,就好像一輩子那麼長。不,也許這輩子還有很多路要走,只不過我要用一生去忘記就是了。
我突如其來的情感過剩並沒有引起老李的注意,他只是時不時地朝前看看,生怕到我們的時候當天的煤已經賣完了。
由於買煤的車非常多,即便我們來得不算晚,到我們的時候也只剩一小半了,太陽也已經落了山。
六輛車全部裝好的時候我朝張大全他們點了點頭,把車座底下那截棍子靠著車門放好,將帽衫的帽子擼下來,從棒球帽下面看著灰黃的夕陽,有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味道。
上車坐好,我朝老李使了個眼色,車隊起步往村頭開去。
石頭灣在劉家莊的西南面,我們往北邊開,不多會就到了劉家莊煤管檢查站。幾輛車依次過了地秤,罰款單也就出來了,不多,140元,老李和他們說不要收據,只交了不到50塊就透過了。
夜色更黑了,我們驅車繼續前行,還沒到馬福郎,原本暢通的公路忽然塞起了車,我探出頭去,一名身穿紅黃條紋熒光背心的交警站在路中間攔車。老李帶著車隊將車開到他身旁,麻利地將500元遞到窗外,手一揮,車連停都沒停就過去了。
老李跟我說:“現在交警白天怕上面追查,收費給開票。晚上就不開票了,少給點錢就放行。這不,大家為了多拉煤、少交罰款,都在夜裡跑。”
我把手抄在胸前的口袋裡,心裡盤算著從馬福郎到巡檢司還有多少路要跑,還有多少關卡要過。
從馬福郎到小善村還有段路程,我從包裡掏出早上預備的燒餅榨菜,就著水壺裡的水呼嚕嚕一起灌下去,緊張的像是千軍萬馬在胸中奔騰一般。後視鏡里老李疑惑的看著我,我深吸兩口氣,費力地朝他笑了笑。
快到小善村的時候雨點淅淅瀝瀝的落了下來。遠遠的我就看到前方有一個用石樁和木欄圍起來的簡陋的路障,路障前站著十來個人,手裡都拿著半米多高的棍子。為首的那個揮動一面破破爛爛的小旗,示意我們靠邊停車。
老李看看我,我點點頭,咽口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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