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1/3 頁)
是倒手幾輛進口車的價錢。”
陳透在椅子上抖了一下,黃老先生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如你所說,我並不缺這份泥腿子錢,為什麼要找你們?僱短幫也一樣,好聚好散,還不添麻煩。”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短幫一散,你一樣兩手空空,那十好幾輛大卡照舊當廢品擱著,心裡還憋氣。跑運輸的大卡5年折舊期就滿了,3年後你不算虧。”我插嘴道,突然想起那天老李說的話。
姐姐看看我,微微的笑了笑。
黃老先生哼了一聲,“我憑什麼相信你們?誰知道是不是花拳繡腿的。”
姐姐翹起腿,“是不是花拳繡腿可以問問令嬡和你家姑爺。”她看了看黃老先生問詢的目光又接著說,“令嬡和姑爺今天下午到我們家裡拜訪來著,順勢還翻了翻我父親的遺像,雖說來之前沒打個招呼,我倒也不算太介意。只是希望黃老闆以後派人來看我們的時候提前通知一聲,我們也好收拾收拾。”
她言畢站了起來,“您有得是時間考慮。我們拼命您出錢,做得好還有的撈,做得不好也不會比現在更折本。您想清楚了可以來找我。令嬡就並不必了。”
出門的時候我聽見陳透低聲說,“行,你夠狠。”
車上我問姐姐,“陳透跟你洩的底兒吧?”
姐姐笑了笑。
我想也是,老李到底是外人,不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他原來打算一起扯單幫,再走運輸這條路。楊洋,這是吃苦受累的活兒,我們也幹不長久,別說是那軟腳蟹了。”
“他打你主意?”
姐姐輕輕咳嗽了一聲,我看了看那個戴棒球帽的傢伙,終究是沒有開口。
下車的時候她若有所指的說,“不管怎麼樣,陳透到底是護著他老婆,也算是半個好男人。”
我嗤之以鼻。
我不知道姐姐是不是又想了什麼別的法子,甚至懷疑穆梓沁在背後做了什麼順水人情。不管怎樣,這樁生意竟然做成了。
第一次上路,我們出了7輛車,老李和我打頭陣。後面跟著的是他認識的經常跑長途的幾個窮哥們,副駕駛位子上都是姐姐和張叔找來的人。許是撐著一口氣,張叔的身子骨兒竟硬朗了起來,經常也出來到處走走。幫著姐姐和我張羅了不少事兒。
臨出門頭天晚上,姐姐來屋裡找我,抱著小廣。
小廣很乖,不大哭鬧,剛生下來像個小耗子似的,稍大了些就喜歡看著新奇的東西嘻嘻的笑,口水一直流到下巴上。我伸手替他把口水擦掉,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個嘲笑我睡覺流口水的人,撓撓他下巴頜兒,小東西樂不可支,笑得咯咯咯的,笑完了又吸著手指歪著腦袋看我,然後又咯咯的笑出來。
我輕輕捏捏他臉蛋,“臭小子,一天到晚傻樂傻樂的,也不知道像誰呢。”
姐姐瞟了我一眼,抱著小廣坐了下來。
“楊洋,你聽姐說,咱們沒有太多的機會。道北人不能一輩子只會喝酒打架,不能一輩子固步不前,打一出生就烙著監獄坯子的印兒。父親一直活在過去的榮耀裡面。”她抿了抿嘴唇,不再說下去,自那天過後她便絕口不再提舒煒的名字。
我想起父親,驀然胸中一片疼痛,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
姐姐拍著我肩膀,“我打聽過,那邊都是些閒散戶,這兩年也大不如前了。若是能平平安安過去自然最好,實在不行拼得過就拼,拼不過咱們再回來另作他想。姐安排好了,只要有了第一桶金,熬過這三兩年,也就好過了。”
我低頭嘻嘻的笑了出來,“姐,我覺得你越來越像大姐大了。”
她狠狠地在我背上拍了一把,施施然抱著小廣站了起來,走到門口的時候轉身對我說,“你記得,姐現在就你一個親人了,你是我最重要的人,路上一定要小心,看著老李,不准他喝酒找小姐。”
我笑笑,“狗改不了吃屎。”
她也笑了,“你回來我替你接風。”
凌晨4點出發的時候姐姐沒有再叮囑我。
我們一行人先從潼關出發,經風陵渡轉運城,然後再走大運高速。之所以沒有一開始上高速,也不外是為省點兒阿堵物。
全程走下來不出意外的話4個小時左右。到風陵渡前有一小段路況極差,卡車又顛簸,我覺得自己的天靈蓋簡直愛上了車頂,時不時地就要親吻一下,剛開始的時候還用手揉揉,後來乾脆把帽子戴上,又把帽衫的帽子拉上去,以厚度抵制暴力。老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