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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取,但成敗在天。而親人是烙在骨裡的東西,你可以漠視,可以逃避,卻永遠也無法躲開那股羈絆。祝你好運。”
他說著走出門去。
我還是走了,第一站選的是北京。
到那裡的時候已經很冷了。秋風瑟瑟,我裹緊大衣走進那個熟悉的獨門獨棟的園子。
凌蕭粟不在,我在門口的小花園轉悠,淺灰色的“楊洋到此一遊”還在那個熟悉的位置,看著那歪歪斜斜的字,我多少有些理解凌蕭粟當日的心情,忍不住笑了。
我給凌蕭粟留了一個字條,從大門下面塞了進去,然後收拾行裝,去了甘肅。
我坐火車,同車廂裡有很多大學生,我聽到他們是要利用假期去一個叫民勤的地方做志願者。
他們高談闊論,神采飛揚,想起自己的學生歲月,我不禁有幾分懷念。
坐在我對面留著寸頭的學生叫陳亮,是農大三年級的學生。他向我解釋沙塵暴的原理和經往途徑,起源地蒙古,共有東、中、西三條路,第一條主要影響東北、山西、河北等地區,第二條主要影響西北東部、華北中南部及以南地區,第三條則主要影響新疆西北部、華北及以南地區。
他告訴我,他們要去的民勤主要是中路的橋頭堡,“是對津、京、唐地區影響最大的”,主要是認領沙漠植樹、植草,承包一塊或一片沙漠的治沙工作。當聽說我沒有特定的目的地時,陳亮竭力遊說我和他們一途,“去看看,你絕對會有所觸動。”
他說得那麼真誠,我點了點頭。
他給我看民勤縣地圖,我很驚訝一個有眾多以“湖”、“河”、“圈”、“井”、“壩”命名的地區竟然流沙遍地,黃塵漫天,陳亮很感慨,“人為的生態破壞。”
他上鋪胖胖的男孩有些激動的插嘴:“進入下游民勤的地表水量由上世紀50年代的5。9億立方米銳減至不足1億立方米的主要原因就是上中游用水的不科學、不節制,8條支流上修建了7座水庫,水被蓄積起來,難以充分進入下游。”
我聽的似懂非懂,但非常羨慕。我從沒有接觸過像陳亮他們這樣的,一群人為了與自己利益無關的事業東奔西走,我覺得好奇,更向往他們的朝氣蓬勃。
我們從蘭州轉乘汽車到民勤,一大早出發,要5個小時才到。越往目的地走土壤越沙化環境越荒涼,幾乎沒有什麼像樣的植被,一路上我們關緊窗戶,鼻子和嘴裡還是有揮之不去的沙土地味道。
陳亮捅捅我,“看遠處。”
我嚇了一跳,地平線上一大片黃色的暴壁,幾乎佔據了天空的一大半。在北京的時候我也見識過沙塵暴,但在這麼空曠的地方這麼直接的觀察大自然還是第一次。
我很震驚。
到民勤的時候一個姓謝的男子來接我們,據說是這裡的縣委書記。
他黑黑胖胖,穿著顏色有些土氣的西服,和我們一個個握手錶示歡迎。他的話我連蒙帶猜能聽個八九不離十,榮任這一行的翻譯官。
謝書記說省裡縣裡已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目前民勤正採取關井壓田、村莊內遷、水庫調水等方式,但關鍵還是要看整個石洋河流域的治理,方案已經提交了上去。
我們一行人住在民勤紅沙梁鄉丁大叔家。丁大叔50多歲,他很感慨地告訴我們,過去50年養育他的這塊土地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從樹大草深到農田遍野,再到土地沙漠化。
我站在厚重的氈子後,透過縫隙看遠處橘黃色的夕陽,對大自然的威力無比敬畏。
白天我們幫丁大叔在自家門口開出的空地上種茄子,澆水,蓋上地膜,看看不遠處,其他的人家也在家門口“墾荒”。
每週一上午的十點到十點二十分供應自來水,其餘時間水管裡是沒有水的。那個時候丁大叔會掏出所有的家當來盛水,到週五的時候喝的水都飄著一股味道。第一天早上我和陳亮他們幾個把洗過臉的水倒掉了,後來才發現丁大叔他們都小心翼翼的留著,“洗臉水可以用來澆地”。
在民勤的第二週我們就遭遇了當年最大的一場沙塵暴。
當時我和陳亮他們都在縣裡那個簡陋的志願者辦公室,一開始大家沒什麼感覺,慢慢的開始覺得呼吸有些不暢,好像嗓子裡有東西,
然後鼻子就聞到了濃濃的塵土味兒,這才後知後覺的開始搬東西擋住門,拉下窗簾,再用厚厚的書蓋在窗臺上。這場狂風一刮就是3個小時,我覺得滿嘴都是苦澀的土味兒,昏黃的塵土滿屋飛揚,陰霾如黑夜,開著的日光燈都呈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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