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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
“你肯定聽說過我跟人打的賭,就是讓我出名的那個。”嶽洋說,“跟我打賭的那個人是我當時剛分手的……戀人,後來他一直在糾纏我。我那麼迫切地希望跟人交往,完全是為了……躲開他的糾纏。……包括跟你在一起。”
他像平常一樣不緊不慢地說著,卻罕見地不斷遲疑,每一次停頓之後都是更加殘忍的坦白。許文凱被這些話連剜三刀,一時間眼淚都停止了。
嶽洋收回撫著他脊背的手,雙手交握抵在眉心:“文凱,我在利用你。我是個混蛋。”
許文凱堵著鼻子笑了一聲:“那你可以繼續混蛋下去啊。”他又試圖發出笑聲,最後還是帶著哭音轉頭看他,“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不喜歡我,我又沒指望你為了我出櫃,我也沒指望你跟我……一直在一起。”他抽了抽鼻子,“以後你要是遇見真心喜歡的人再甩我也行啊,你……你要是想結婚告訴我一聲我就跟你分手絕對不纏人。”他彎腰把臉埋進臂彎,儘量大聲地喊出來,“你繼續騙我又怎麼了?幹嘛突然說分手!”
“因為現在就算有交往物件,那個人還是會過來糾纏我。”嶽洋停頓了很久,再開口時是從未有過的冷酷無情,“我沒必要再繼續裝下去,這樣很累。”
“你不是這種人!”許文凱抓住他的衣領,又窩囊地軟下聲來,“嶽洋,求你了,告訴我你不是這種人,好不好?你就說你有苦衷也行啊,求你了。”
“沒有苦衷。”嶽洋握住他的手腕,“我做的這些事都是因為自私。”
他一直知道欺騙別人的感情是錯的,他也一直心安理得地錯著,他為了逃避鍾領寧願做個混蛋,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偏偏沒法忍受路子明說自己混蛋,那個代表了他過去最美好年代的路子明說他混蛋,他難以接受。而所有這一切,全部是出於自私,沒有苦衷,不值得原諒。
“你忍心……”許文凱鬆開他的衣領,因為壓抑抽泣而渾身顫抖,“你忍心把我再扔回那個亂七八糟的圈子裡嗎?我會重新墮落成李遒那樣啊。”
一瞬間,嶽洋想起多年前自甘墮落的那段日子,那時候他除了肉慾什麼都不相信,如果他沒有幡然醒悟,也許他現在就是另外一個鐘領。
“這圈子裡不只有墮落這一條路,一個虛情假意的人也不值得你為他墮落。”他苦笑著揉揉他的頭髮,“別說什麼等到我結婚就分手這樣的話,為了混蛋賠上自己的真心和年輕不明智。”
許文凱臉上已經完全沒有了表情,只有眼淚不斷地劃過臉頰從下巴上低落,他動了動嘴唇,轉過頭去:“我們能再做最後一次嗎?”
“我不想再做混蛋的事,”嶽洋說,“我太自私了。”
二十五、在別人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路大哥,我想喝酒,能不能陪我?”
許文凱嗓子啞了,語氣也前所未有的消沉。路子明在街頭停下腳步,問他怎麼了?
一聽到他的聲音,許文凱好不容易忘掉的難過又捲土重來。他把手機拿開,抬起胳膊壓住眼睛急速地喘息,許久才抑制住哭腔“喂”了一聲。
“我在。”路子明說,“你在哪?我這就過去。”
“Q大正門。”
收拾好東西離開的時候,許文凱問嶽洋我能不能最後抱你一下,沒等他允許就上前一步輕輕地抱住,他不是想挽回,也不是想紀念,他這一舉動沒有任何目的,他只是想抱抱這個沉默著守了自己一下午的男人。嶽洋既沒有推拒也沒有回應,也許只要他不放手,他就會讓他抱一輩子。
許文凱還是走了。
他一路上都沒再想這件事,下車後被假期歸來的大群學生挾持著踉踉蹌蹌地走到十字路口,綠燈亮起,他卻站在原地。
許文凱覺得自己在帶了一大堆行李的人群中很是扎眼,跟嶽洋同居了這麼久,所有東西歸攏起來竟填不滿一個揹包。
他望著馬路對面的校門口,後退幾步坐在路邊,給路子明打了電話。
他不知道還能向誰傾訴這件事。
直到有人抓住他的胳膊,許文凱才從一片空白的怔愣中回過神來,他想要起身,揹包裡的課本卻把他往下拽,路子明又攙住他的另一條胳膊扶穩。許文凱低頭不去看他,任他拉著自己上了計程車。
路子明什麼都沒問,帶他去看了場電影,吃了點東西,又打車去了國王酒吧,像在表演一出流水賬的默劇。
許文凱大部分時間在走神,不知道自己看了什麼電影,也不知道吃了什麼東西,他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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