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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穆看著金旌。金旌抿著嘴,不說話。茶哥不耐煩了,又催了一遍。重重吐了口氣,金旌點點頭:“給他吧。”
自資料夾中抽出他重繪的離坎語言地圖,卓穆將它遞了出去。輕佻地看他一眼,茶哥吹了聲口哨,接過地圖。車子在安利雅特區繁華的夜色中隨著車流前進,逐漸偏離市區,逆著河流而上。路邊風景一成不變,黑夜讓一切都蒙上了不實的面紗。卓穆不想再看,開始閉眼假寐,小魚抱著自己的熊布偶,靠著他睡著了。金旌靠著車窗,看著沒完沒了的、毫無變化的景色,試著在茫茫暗夜中找出些明亮的東西,卻只有明明暗暗的黑,水聲模糊,建築群越來越少,最終,大山的氣息伸出溫暖的臂膀,將孤獨地行駛的車子抱入懷中。
7
7、七 。。。
七小白,我們到了
入睡時身在鬧市,醒時已在山間。黎明來臨,鳥兒飛出林間,鳴聲嘹亮。睡著的時候爬上了山,睜眼所見的已是溫帶闊葉林,只有少數安利雅獨有的熱帶樹種。隨著車輛的攀爬,植被越來越複雜。上山,在盤山公路繞行,又下山,行駛一段路繼續爬山。到了中午時分,終於連盤山公路也沒有了。這裡已經是無人區。
“說吧,怎麼過去。”
將地圖摔在金旌面前,茶哥陰著臉問道。金旌拿來導航儀簡單對比一下,答道:
“徒步。已經到了不能開車的地方了。”
“要多久?”
“一下午加一晚上,如果夠快。目的地在一座山谷裡,旁邊的山叫做麻山。”
“這麼遠?”
“本來沒有這麼遠。百年前的泥石流把最近的入□路封閉了,我看過實時地圖,上面顯示直到現在谷口都沒開。不信你自己上網看衛星地圖去。”
“……”抱起胳膊,茶哥陰森森地看了他片刻,“好。那你帶路。”
“可以。不過我有個要求。”
“說。”
“到地方後,要是有寶藏都歸你們,但我要我們的族譜和書卷。”
看著態度堅決的金旌,男人神色陰鷙,哼哼笑了幾聲:“行啊,成交。”
“他不會遵守約定的。”
與金旌並肩而行,卓穆憂慮地說道,壓低聲音以免後面的人聽到。金旌略略側了側頭,看到駱晏白被碧觧押著,跟在隊尾,除了神情萎靡之外倒是沒有受傷害。
“我倒是也沒抱太大希望。”
金旌小聲回答。以探路杖繼續前進著,他撥開樹掛和藤蔓,儘量不出聲地交談。
“但是,拖一分鐘多一份希望。他們有槍,不能硬碰硬。”
“所以才危險。”眨了眨眼,容貌富於古典美的青年扶著金旌的胳膊,推著他踩上一塊陡峭的山岩,“找到東西,他們很可能幾槍殺了我們。而我們沒有武器。除非我們能絕地反擊,否則就是一群等宰的綿羊。”
“那怎麼辦?”
“現在看來,駱晏白還是他們的人。你想辦法抓住駱晏白。他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
聞言,金旌握緊了探路杖。他活了二十五年,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情況。生與死之間真的只有一條線。如果他現在去和茶哥說不幹了,馬上會有一發子彈打進他的腦髓。死太容易,而生太難。他希望自己能冷靜地思考,想出好辦法,但他根本做不到,只能一步步地攀爬、前進,踩著堅硬的岩石,身邊纏繞著溼潤的霧氣,前後左右只有一望無際的綠色植物。
“抱著這個爬山很累贅,丟掉啦。”
斷後的碧觧看到小魚抱在手裡的熊布偶,不由得皺眉,命令道。見小魚不聽,她動手要去搶來扔掉,小魚嚇得抱著熊布偶往後一縮,生氣地瞪著碧觧。
“不行!這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不能丟掉!”
“一個不會說話的布娃娃是你的朋友?”碧觧不由得失笑,“喂,你多大了?”
“十五歲……”
“十五歲了還玩娃娃?沒長大啊?丟了,趕緊的!”
“不要!不要碰它——!”
碧觧抓住熊布偶的一隻爪子,小魚死死抱住熊布偶往後拽,兩個女孩在山道上角力。看不出來,小魚雖然纖細嬌小,力氣卻挺大,碧觧費了半天勁也沒搶到手。駱晏白回頭一看,折回來握著碧觧的手腕,用力一甩。
“欺負人家小女孩做什麼?”
“誰欺負她了?”碧觧惡狠狠地瞪他,“你心疼個什麼?”
“你……”
駱晏白心知和她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