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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在剎那間跌倒了谷底,連陪著女兒玩的木清都怔住了。裴悅不知道惹了多大的事兒,他說完了,又回去畫畫了,這次畫的是小鳥。裴文歌在最初的驚愕後,很快就鎮定了,看到周圍幾人目瞪口呆的反應,他一語不發,只是稍稍垂下了眼簾,對上了容沛視線,對上了他視線中因受傷而顯露的憤怒。裴悅能說出那樣的話,是裴文歌在私下裡對他反覆的警告,甚至是恐嚇,裴文歌沒有試圖辯解。容沛從他腿上起來,以他為中心點,瀰漫著的氣息比外邊的天氣還寒冽,他沒有看任何人,低低說:“你們先回去吧,我們改天再聊。”說完了,他似乎是得了急病,攢著裴文歌為他蓋上的毛毯,一陣陣地發著抖。
☆、得咎46【渣攻賤受狗血清水】
楊洋氣自己多嘴問了那一句,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幾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料到會這樣,想彌補也找不到下手處,唯有先離開了。臨出門之前,夏瑜平看了一看沈默著的兩人,他們就比鄰坐著,中間卻隔著萬水千山,他多了個心眼,朝陳管家招招手,說:“你把小孩帶上樓去,看好了,省得一會兒吵起來,把他嚇到了。”他又看看容沛,讓裴文歌寵壞了的人能承受這些?容沛可不要就這麼崩了。
陳管家方才沒在場,她這才曉得事不妙,在不驚擾兩人的情況下,小心抱走了裴悅。裴文歌是抽菸的,後來為兒子戒了,他拿起煙盒,取了一根香菸,點了火。他抽著煙,樣子帶有點淡淡的憂鬱,香菸緩和了他的心緒,慢慢的,他覺得也沒關係了,先開了口:“少爺,我很抱歉,悅悅的話是從我這兒聽到的,有時候太太會教他些事,我怕他糊塗了,真的亂叫了。”容沛被洶湧的情感壓得都快要窒息了,他硬是給擔住了,發出了一道微弱的聲音,問:“那你沒有真的這樣想吧?你沒有真的覺得我會那麼做吧?”同時又很怕聽到答案,有預感,答案絕不是他想要的。裴文歌也難以回答,只低頭抽了幾口煙,吐出了一個菸圈,又把它吹散了,然後聞著菸草的香與苦,想著愛與痛,說:“不,我是真的這麼想,我反覆教他,就是不想他死在你手上,他還很小,那樣的下場太慘了。”
“他是我兒子,是你生下來的孩子,我怎麼可能對他下手啊?!”容沛忍無可忍地吼了出來,一腳猛地踹在了茶几上,把它踹出去好幾步遠。他的功夫沒有懈怠過,體格也好,爆發時展現出了強大的攻擊力。裴文歌深深一嘆,容沛的怒氣牽扯起了過往,它們浮現在他的眼前,他呼吸著這間房子裡的空氣,少頃,神情變了,彷彿戴上了一個冰冷的面具,“不,少爺,裴悅只是一個小雜種。”他露出了微笑,一點兒也不生氣,只是冷酷得驚人,他就這麼微笑著說:“即便我真的是被你搞大肚子的,可這孩子就會是一個寶嗎?當然不,我生下來的,他就只是一個小雜種而已。”
容沛見到了這樣的裴文歌,深愛的男人此刻陌生極了,他忙不迭看向了別處,深怕自己就此被打垮,然而他好疼,比刀子剜還疼,裴文歌從沒這樣對待過他,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他訥訥地睜大了雙眼,眼底全是灰暗的沒有一丁點光彩,忽然他抓緊了毯子,臉上一股子溼意,用手背擦了一擦,全是眼淚。他知道是自己錯了,卻還是特別特別難過。他在臉上擦了又擦,眼淚還是止不了,他索性就不擦了,轉而開始哭。他哭出了聲音。他以前就幾乎沒掉過眼淚,自從裴文歌離別後回來,哭倒是有哭,這麼放肆還是第一次。
容沛一哭,裴文歌就沒辦法了,他不是故意要容沛傷心的。愛與不愛,差別真是巨大,過去他也沒少哭,容沛卻從沒有為他心疼過,相反在他這邊的世界,容沛的眼淚至為珍貴,無所以地掉上幾滴,他所有的冰冷就都為此融化了。我這輩子,就是這個容小少爺的坎過不去呀,他又深深地一嘆,這次徒留著無奈,“行了,別哭了,我道歉還不行嗎?好了,好了,別哭別哭。”他低聲安慰道,攬住了容沛的肩膀,將他摟入了懷裡,在他頭髮上撫摸著,親吻著,容沛被他極盡溫柔地一鬨,更是哭不住了,他用力地抱住裴文歌的腰,哭的收不了聲,便咬住了裴文歌的衣服。被自己所愛的人傷害,他算是破天荒地嚐到滋味了,他想著,只那麼一句話,他就疼成這樣了,那以前他一次次傷害裴文歌,一次比一次狠,裴文歌該有多疼?裴文歌愛他更深啊……
在後來,容沛整個都哭慘了。裴文歌哄到口水都幹了,還是哄不好他,急出了一身的汗,就差把他抱起來到處走走了。他無計可施,只能任容沛去哭了,直到容沛哭著睡著了,他還被嚇得差點心臟停跳,擔心他是哭暈了過去,還好發現是睡著了。他在放鬆下來的同時,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