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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我煮的也好,本來就是煮給裴文歌的。而裴文歌也在望他們的背影,想的和容沛截然不同,他並不擔心兒子被人帶走,不還給他。他後來有點琢磨明白了,如果容先生和容太太要裴悅死,他當年根本不可能把孩子生下來,裴悅是容老太爺盼望了多久的曾孫,容先生不會違揹他父親的遺願。兒子的安全是可以放心的,至於說是否會和他分開,這點似乎不必用怕,裴悅離不開他,容家也沒必要搶一個帶有雙性族人血統的孩子,因為就算裴悅是個完整的男孩,也不代表雙性的特徵不會在他的後代中出現。
現在這種情況,大概是容太太感情上太空虛,需要些寄託吧。裴文歌喝完了一碗粥,連粒米都沒剩下,味道確實不好,不過這是少爺第一次下廚房,再難吃也還是好吃的。他吃粥的樣子不具有絲毫的勉強,容沛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一邊心疼他的胃,一邊又微微翹著嘴角在笑,笑容之中洋溢著愉悅和甜蜜,掩都掩不住。因此,容戰一下樓來就聞見他這邊散發的情愛的甜味 ,猶如是正對季節的草莓的甜味,他立刻把臉一沈,在主位坐下之後,冷冷道:“容沛,我們可是說好了的,可以放你一個月的長假,假期結束你得給我乖乖回去上班,你別忘了!”容沛沈吟幾秒,舔舔筷子尖,“我知道,那是當然。”他說,但他的語氣不是那麼回事。容戰瞪著眼想呵斥幾句,又覺得白費力氣,盛了碗粥又特別難吃,氣的他摔了碗就走。
☆、得咎43【渣攻賤受狗血清水】
“少爺,你不去上班嗎?”裴文歌不安地問道,容先生要被氣壞了的模樣。容沛笑眯眯的:“不上,我要陪著你。”他不說尚好,說了,裴文歌的不安倒加深了幾分,他正好有事,遲疑了半晌,便試探性地問道:“我下午能出去一趟嗎?”容沛的眉頭一皺,他明顯是不同意的,想要拒絕,卻在見著裴文歌眼中的期盼時把話吞回去,還算溫和地問:“你要上哪兒去?”裴文歌低著頭,轉了轉手裡的碗,說:“我想去墓園,見見我家裡人。”這是他這次回來的主要目的。容沛鬧的小情緒煙消雲散了,他的手在裴文歌的頰邊摩挲,又伸到他頸後,握住他的脖子將他拉進了懷裡,“我陪你去。”他說,不容抗拒的。裴文歌靜止了許久,輕輕點了點頭。
墓園的氣象頗為凋落,原本茂盛的綠化被寒冬覆蓋,只剩下蕭瑟的寒風。這是一大片空曠的土地,只豎立著一排排冰冷的墓碑,又臨靠著山,直冷得人骨頭打顫。容沛近日養成的一個習慣,他還是把裴文歌的左手裝進自己右邊口袋,暖著他,和他步上階梯,向著裴家人的墓走去。他很清楚裴家人葬的位置,這些年他沒少來這兒守株待兔。裴家三個墓碑是並排的,碑上還有很陳舊的照片,照片下鑿刻的字卻很清晰,近期剛有人重新用紅墨描摹過。容沛放開了裴文歌的手,裴文歌就蹲在了墓前,重新用紅墨描著墓碑上的字,說:“謝謝。”可這聲謝謝,容沛沒辦法答應,他知道該謝謝的是自己,“如果沒有那場意外,今天一切都不一樣。”他站在裴文歌身後,平靜地道。
如果沒有那場意外,裴文歌會在父母的保護下長大,他會經歷著普通人的人生,或者會在某個路口和容沛遇見,兩個人有個短暫的交集。或者容沛會對他一見鍾情,追得丟了半條命。可惜世上沒如果。裴文歌把每一個字都描好,隨後背對著墓碑坐在地上,他吹著風,張望著空蕩蕩的四周,樣子有少許脆弱。容沛默默陪伴著他,直到天色著實不好,怕再下去裴文歌會著涼,他才開口:“文歌,我們去看看爺爺,然後回去吧,下次再來。”裴文歌看看灰藍色的天空,看看等候著他的容沛,輕聲說好,對親人說:“爸,媽,爺爺,天氣不太好,沒帶悅悅來,下次我帶他一塊兒過來。他長大了很多,我們一切都很好,你們放心吧。”
容老太爺的墓上有他的照片,那股子威嚴,無論再過多少年還是很有震懾力。裴文歌端著紅墨水和毛筆,他本想蹲下去,容沛卻接了過來,用毛筆蘸著墨,蹲在爺爺的墓前,一筆一劃地寫著墓碑上的字。兩人話都很少,也確實不知道該說什麼,容老太爺之於他們二人而言,情感上都是很複雜的。還是在臨走之前,容沛跪在了爺爺的墓前,懷了畢生至高的尊敬和虔誠,使勁磕了三個響頭,“爺爺,謝謝你當年把他帶給了我,我從小到大都不聽話,氣你,是我錯了。爺爺,對不起。”他在心中鄭重其事地認著錯,風在他耳邊刮過,像是他沒有發出的嗚咽。他看向了裴家的墓,那三個墓碑令他有點無可面對,所以他鎮靜了一會兒,又對爺爺拜託道:“爺爺,我怕他的父母不肯聽我說,請你幫我轉告他們,我以前沒有好好對待他們的兒子,我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