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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見狀俱是俯身而跪,不敢發出半點聲響,連姚黃都捧著藥碗跪了下來,面色惶恐。
靜嘉本就委屈,見嶽以睦竟還敢在自己眼前逞威,登時怒從胸口湧起,伸手推翻離自己最近的一個矮几,上面放著的藥碗應聲落地,碎成好幾片,毫不遜於適才嶽以睦鬧出的動靜。
靜嘉目光冷若寒霜,恨恨射向嶽以睦,“兄弟兩人一個德行,我看誰坐這江山都沒分別。”
嶽以睦聞言大駭,“你說什麼?”
靜嘉輕哼一聲,不再言語。
她心裡到底是裝著嶽以睦,再氣再惱也絕不會像傷嶽以承一樣惡言相向。適才一句,已是極限。
然嶽以睦不知情,本是滿心歡喜地趕來,卻見靜嘉態度冷淡,不知要多難受。
他剛要替自己分辨,忽聽靜嘉一陣猛咳。嶽以睦這下陣腳大亂,旁的再顧不上,搶前湊到靜嘉榻前,去替她拍著後背,“靜嘉,你怎麼了?姚黃,還愣著做什麼……快去給你家小姐倒水。阿童,阿童你去請賀雲祺過來!”
“姚黃,不許去!”靜嘉故意要與嶽以睦嗆聲作對,饒是胸口咳得陣痛,仍喊下了姚黃,“你是伺候誰的?怎麼對旁人言聽計從?”
姚黃一愣,立在原地左右為難。
且不論嶽以睦原是好心為了自家小姐,單說他是帝王之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嶽以睦見靜嘉此時使小性子,不由蹙眉,抬眼向姚黃使了個眼色。
姚黃見狀,正要退下,靜嘉卻是淡淡道:“都不必管我,原先活著是為了等人,反正人等不來了,死了正好。”
嶽以睦自然聽出靜嘉意有所指,用力抱緊她,“你等我對不對?我這不是回來了,怎麼會等不到呢?你好不容易醒過來,別再和自己作對了……姚黃,去倒水。”
她與嶽以睦慪氣,難過的成分大過真正的惱怒,此時聽嶽以睦如此說,眼眶登時紅了。只她心中情緒起伏,一時不敢說話,生怕沒等開口,先落下淚。
嶽以睦自然察覺懷中人的變化,心中又軟又酸,更是意識到自己先前必定又氣到了她。惶恐之下,小心翼翼地向靜嘉道歉,“靜嘉,咱們不鬧了好不好?先前是我的錯……我不該信了嶽以承,過來誤會你,更不該朝你發脾氣。”
他將額頭抵在靜嘉頭上,極輕極輕地哄著,“我還是你的王爺,你不必把我當皇帝,我在你面前也絕不做皇帝。咱們就像尋常夫妻一樣,鬧了天大的彆扭,也要和好,行嗎?我向你賠不是,你別再惱我了。”
靜嘉起先對嶽以承心硬,不管他如何獻媚,都依舊我行我素,原是因為她心裡沒這個人,也不在乎嶽以承。如今擁著她的是嶽以睦,她受困在延褀宮時心心念唸的人,且不論嶽以睦溫言軟語好生寬慰,單是他這個人,坐在靜嘉身邊,便足以暖了她的心。
只靜嘉想起那日嶽以睦的質疑,仍是心裡泛酸,她也不掙嶽以睦的懷抱,只刻意板著臉,斜睇向他,“你既懷疑我與旁人有染,我如何還配得上與你做夫妻?你放我回家吧,我不想在這裡住了。”
嶽以睦並不知靜嘉已經原諒自己,聽她這麼說,立時當真。若靜嘉身體無恙,他放她回家待嫁,並無不妥。然而如今除了賀雲祺能為她調養身子,嶽以睦如何放心叫她離開?
可這件事,嶽以睦偏偏又沒法直接告訴靜嘉……他總不能說,你活不久了,必須守在自己身邊。
嶽以睦左右為難,強自抑仄住心頭悽惶,苦作一笑,“靜嘉,你別離開我,好不好?”
這句話是嶽以睦無奈之極,沒怎麼經過思量便說出口來。他只以為靜嘉必還有刁難自己的下文,可他卻是再無招架之力……沒料想,靜嘉沉默一陣,竟點了頭,輕飄飄說了一個“好”字。
嶽以睦一愣,將信將疑地反問:“你……你答應留下了?”
靜嘉微微低頭,主動伸手握住了嶽以睦,“我想嫁給你,也想陪著你……可是你先前那麼懷疑我,我真的不高興。”
嶽以睦被她小手攏住,起先一怔,繼而忙反手用力,將她握住。“都是我的不是,你別惱了,為我惱壞了自己身子,實在不值得。”
靜嘉忍不住,噗哧一笑,微微偏首,恰映到嶽以睦眼中一個姣好的側影,“值不值得,我心裡有數,不必你教……”
她聲音仍存幾分虛弱,但說出來已經是玩笑之語。
不等嶽以睦接話,靜嘉卻又道:“但是,咱們先前的約定,你不能再忘了。”
嶽以睦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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