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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她指的是“不被利用、不被威脅”和“互知互信、全心支援”這十六個字,當即點頭,應了聲“自然”。
直至此刻,靜嘉終於緩緩露出熨帖笑容,再不像先前一樣繃著臉,身子也軟了下來,萬分信任地倚在嶽以睦身上。
“你知不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
熙安元年,三月十八。
倪氏女貞靜賢淑,冊為皇后,入主坤寧,母儀天下。
同日,其父倪子溫擢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即一朝宰執,人稱倪相。京城倪氏一族,經歷兩朝交替動盪,仍然炙手可熱。
人人稱羨,莫不道倪子溫心機深沉,料事如神。
大婚
紅燭高照,靜嘉卸下的九龍九鳳金冠端擺在妝臺之上,她上身只著玉色主腰,底下一條極薄的綾紗裙兒,托腮而坐。
嶽以睦沐浴出來,便見這樣一個窈窕麗影。靜嘉白日裡綰著的長髮已經披了下來,髮梢處尚有些捲曲,顯得沒那麼服帖。圓滑的肩膀露在外面,燭光映上,一片暖紅。
他不敢出聲,怕開口反而打破這一瞬的寧靜與安詳,兩人一坐一立,就這麼隔著。
服侍嶽以睦的人早已魚貫而出,偌大寢殿,只餘帝后。良久,靜嘉方從鏡中覷及嶽以睦的衣袂,繼而回首,笑著問道:“洗好了怎麼不告訴我?”
靜嘉從容起身,臉上的妝容業已洗淨,她正合最好的年華,肌膚吹彈可破,光滑得好似剛剛剝下殼兒的蛋白。
嶽以睦迎著她走過去,帶了些小心地扶在靜嘉腰上,生怕嚇到她一般,“穿得這麼少,冷不冷?”
他這話問得實在有些“外行”,有些事,靜嘉雖沒經歷,卻並非不知。她當下忍不住透出幾分促狹,仰頭道:“我自然冷,可你宮裡的婢女,不許我再多穿了。”
嶽以睦聽她這樣說,才跟著樂了出來,手上微微用力,將人拉向懷中,收緊臂膀,“傻姑娘。”
靜嘉靠著嶽以睦,起先沒著沒落的感覺漸漸散去,只剩下寧靜。她貼著他胸口,聽著他的心跳,良久方道:“原來我們的婚儀是這樣子的,我之前想了好久,卻不知道原來會這麼簡單……”
他二人是帝后,雖是大婚,卻沒人敢來鬧洞房。禮成後嶽以睦便吩咐人去伺候她更衣梳洗,免得衣冠壓在身上久了,害她不適,自己則也去沐浴。
嶽以睦原是一番好心,此時聽靜嘉說來,不免有些忐忑。他將二人隔開一些距離,低頭問:“怎麼?你不喜歡嗎?我原該請你家人進宮來觀禮對不對?到底是我疏忽了……”
他這邊自責,靜嘉卻聽得好笑。
她記憶中的嶽以睦,仍是那個對她不冷不熱,時而關切,時而也會責罵的王爺。此時被這樣愛重寵溺,不由又是暖心,又覺陌生。
“沒有,這樣很好。”靜嘉重新貼到他懷中,輕輕一笑,“本來就是咱們兩個人的事情,不必叫那麼多人來湊熱鬧……你在,我在,就夠了。”
嶽以睦聽靜嘉如此說,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兩人靜靜擁了一陣,嶽以睦只覺交纏在自己身側的兩條藕臂已經不似先前冰冷,而自己的身子也是愈發熱了起來。
他低下頭,抵在靜嘉額上,“傻姑娘,你怕不怕?”
靜嘉抬起眼去望他,似懂非懂地問:“怕什麼?”
“一會兒……總該有人教過你吧?”嶽以睦問出口,才突然想起他忙著大婚諸多事宜,偏偏忘記該找個教“規矩”的婦人去給靜嘉講講房中之事。他臉色大變,低低道了聲“不好”,再重新看向靜嘉之時,眼神中已是多了幾分窘色和懊惱。
其實嶽以睦不知,早在弘德末年,他二人最初訂下婚期之時,內造辦已經派了宮裡的老人兒出來教導靜嘉。即便沒有,靜嘉原是來自現代,豈能不知嶽以睦說的是什麼?
只靜嘉猜到嶽以睦心事,故意作弄他,偏偏裝著不懂,眼巴巴地望著他,反問道:“教我什麼?”
嶽以睦大急,這簡直煮熟了的皇后!到床邊上!要飛走!
他不知不覺中,手上忽然加了幾分力道,把靜嘉拉得離自己更近。靜嘉皺了皺眉,作出一副不甚開心的模樣,“你……你抱我抱得太緊了。”
嶽以睦聽她這樣說,下意識地一鬆,靜嘉趁勢往後倒退一步,笑靨如花,“好啦,時辰不早了,皇上早些安置吧。”
她打了個呵欠,背過身去,故作懵懂,“我是不是該回坤寧宮才對?”
“不對!”嶽以睦脫口呵斥,靜嘉蹙眉回首,眼神中隱有幾分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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