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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當靜嫻從從容容趕到霞汀館的時候,嶽以承才終於覺得,自己的心思清明瞭一些。
她們是姐妹,那麼相似……有一個靜嫻,足矣滿足他所有的渴望與需要。
嶽以承平和輕笑,伸手扶起欲要福身的靜嫻。“快別多禮,二小姐沒什麼大礙,朕會安排人,明日送她出宮。”
靜嫻怔了怔,臉上亦是雲散雨去的笑容,“如此甚好,多謝皇上恩典。”
嶽以承擁住靜嫻,卻沒有再多話。這世間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來意,本是想留下靜嘉……鎖她在這宮裡,即便是沒名沒分也什麼都得不到,但他就是想,鎖她一輩子。
千盼萬盼,靜嘉終於離開了這座壓抑又逼仄的宮廷。她是一早動的身,臨走時,靜嘉去宣梅殿給靜嫻磕了個端端正正的頭。
“姐姐多日照拂,靜嘉感激不盡,若有機會,妹妹必當相報。”
靜嫻神色從容,她不疾不徐地用羹匙攪著藥汁,這是安胎藥,聽雪桂說,靜嘉從石梯上跌下那日,靜嫻著急動了胎氣。“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妹妹客氣了。出了宮替我問父親母親安好,問大哥哥安好。”
“是。”
靜嫻掃了她一眼,擺了擺手,“走吧,路上穩當著些。”
靜嘉俯身,躬著身子退出了宣梅殿。
這應該是自己最後一次來這裡了吧?靜嘉深吸一口氣,抬步往宮外去。
靜嘉出宮十分順利,玄武門的守衛查了皇帝親賜的腰牌,便放任靜嘉出了宮。
玄武門外停了輛馬車,趕車人見靜嘉出來,忙不迭迎上前,“姑娘就是二小姐吧?奴才是倪敦堂倪大人安排來的,特地接二小姐回府。”
他一面說,一面熱絡地接過綠玉懷中抱著的青綾包袱,“二小姐車上請,夫人大人都在府上等著您呢。”
靜嘉雖瞧著這小廝面生得很,可他殷勤又機靈,倒確然是跟在哥哥身邊的作派,靜嘉未多心,跟著他便上了馬車。
誰知,馬車轆轆行了一陣,卻遲遲未至倪府,靜嘉心有疑竇地挑起車簾兒,向外看了一眼,街道兩旁是陌生的景緻,她雖然很少出來行走,可也能覺出,這條路,並不像是往家去的方向。
她心裡一緊,踟躇地問道:“你這是往哪兒去呢?”
那小廝笑嘻嘻地回頭,涎皮賴臉地答:“二小姐只管放心就是,奴才決計害不了您。”
聽他這麼說,靜嘉立時便察覺出蹊蹺,誰知,不等她再說話,馬嘶啼一聲,突然跑得快了起來,街上的人一陣驚叫。那駕車小廝臉色有幾分冷,但態度仍是頗為客氣,“奴才奉勸二小姐一句,您還是坐好了罷,若一會兒摔出個好歹,奴才可沒法兒交代差事。”
靜嘉臉色發白,馬車顛的厲害,她便忍不住犯惡心,雪桂扶著她在一旁坐穩,關切地低問:“小姐不要緊吧?”
“沒事……”靜嘉擺了擺手,卻是不敢再說話了。
好在,車沒顛簸太久就停了下來,那小廝儼然是奉命辦事,並沒有為難她們。車一停,小廝便打起了簾子,仍是恭恭敬敬的模樣,“二小姐請。”
靜嘉靠著車廂坐了一陣,才探身向外。此地並不是荒野,周遭還有幾處頗像民居的建築。
既是這樣,那應該不是有人要謀她性命。靜嘉定下神來,順著空曠之處向前看去,銀甲兵士戍守著一條長道,在這些戍卒之間,立著一個黑衣男子,挺括的背影讓靜嘉想起第一日見嶽以睦。
可此時嶽以睦是斷然不會在京中的,就算在,也不會用這樣的方式與她相見。靜嘉忍不住冷笑,這普天之下唯一能與嶽以睦相像的人,唯有嶽以承了。
她從木階上踏下,非常乖覺地伏地叩首,“臣女恭請皇上聖安。”
嶽以承有幾分訝異地回身,“你怎麼知道是朕?”
靜嘉根本無心回答嶽以承地話,她帶著不屑的眼神抬首,開門見山:“皇上想做什麼?”
嶽以承倒也不動怒,他從容走向靜嘉,伸手將她扶起,“二小姐出宮,朕送你一份大禮。”
嶽以承笑的有幾分邪佞,他回首,看著身後的建築,靜嘉順著她的目光望去,身子立時有些發軟。
這裡是……大魏的詔獄。
流徙
靜嘉活了兩輩子,這卻是她第一次進監獄。雪桂綠玉兩人被嶽以承留在外面,只有她一個人亦步亦趨地跟在嶽以承身後。
與電視劇給她留下的印象不同,大魏的詔獄既沒有鬼哭狼嚎,也沒有竄來竄去的老鼠蟲子。原本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