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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玉……”靜嘉微弱地喚著她,“別碰……會疼……”
靜嘉蹙眉,儘管疼痛不斷在刺激她的神經,可她仍能感覺到自己眼前越來越黑,意識也隨之變得模糊,“是姐姐推我……”
“告訴母親,是靜嫻推的我。”
※※※
靜嘉昏了兩天兩夜才徹底醒來,她醒的時候正值子夜,霞汀館裡卻是燈火通明。床邊不知什麼時候添了一個通臂巨燭,靜嘉久未見光,這樣的明亮刺得她眉骨一陣生疼。靜嘉不適地哼了一聲,守在床前的雪桂立時被驚醒,“小姐……小姐您醒了?”
“雪桂……”靜嘉虛弱地喚了一聲,“現在是什麼時辰?怎麼這麼亮?”
雪桂卻並未顧上理她,猶自跑到外間,喊著綠玉,“小姐醒了,快去請太醫過來。”
趁雪桂出去的工夫,靜嘉伸手摸了摸自己腦後,她仍然清楚地記得自己是怎樣被靜嫻推下,身上刮蹭的傷口其實並不重要,她怕只怕自己摔出個腦震盪、顱內出血……不論中醫是一門多麼神奇的學問。可在這個年代,開顱手術卻實在是難以企及的高度。
好在,靜嘉沒有摸出自己後腦勺有什麼缺口,除了有些腫痛,好似別無異樣……她又晃了晃頭,稍微有些暈,但視力好像沒有太大的變化。
真是萬幸……靜嘉長出了一口氣。
“小姐?”雪桂重新繞回寢間,見靜嘉正半撐著身子坐著,雪桂忙快走幾步上前按住她,“小姐快躺下,太醫說您這幾日必須臥床靜養,萬萬不可挪動。”
靜嘉想做的事情都已做完,自然乖順地躺了下去,雪桂眼底有著明顯的血絲,她精神不算好,分明的疲態讓靜嘉能猜到自己的昏迷必定讓她著急了。
淡漠 '捉蟲'
靜嘉打量著雪桂的神色,她緊抿著唇,眼圈卻越來越紅,想必是在忍著淚。雪桂一向是最持重之人,靜嘉不知道自己到底讓她擔心了多久,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來。“我昏了多久了?現在是什麼時辰?”
“兩天兩夜,這是第三宿了……胡太醫今日走的時候說,小姐要是明天還醒不過來,恐怕就再也醒不了了……”雪桂聲音哽咽,到底還是落下淚珠兒,“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回來就成這個樣子了。小姐,你能不能不要總是讓奴婢擔心啊。”
靜嘉從小到大,第一次見雪桂這樣失態。她愣了愣,張口卻不知該如何寬慰雪桂,只好故意與她玩笑:“哭什麼呀,我這不是醒了麼。”
見雪桂去蹭眼角的淚,靜嘉又是學著她的口氣道:“我出門的時候你還恭恭敬敬的,怎麼回來就敢數落我了?”
聽到靜嘉的打趣,雪桂果然收住哭勢,嗔怪地罵道:“小姐怎麼還顧得上說笑,人都不能動了……您是沒看到夫人那天有多著急!”
靜嘉從被子中抽出手臂,伸指在雪桂額上彈了一下,“烏鴉嘴,誰告訴你我不能動了?我這才醒過來,你就跟哭喪似的,誠心氣我?”
雪桂自知說不過靜嘉,乖覺閉上嘴,轉身欲走,“不跟您爭,奴婢去看看太醫來了沒。”
“哎,等等——”靜嘉忙叫住雪桂,“趁太醫沒來,我先問你點事兒……綠玉有沒有告訴母親是姐姐推的我?”
雪桂停住腳,不以為意地答:“說了呀,修儀娘娘也認了。這法子雖拙劣了些,但總歸是為了小姐好……夫人也只不過埋怨了娘娘幾句,卻到底沒多說什麼。”
“為我好?”靜嘉錯愕,“把我摔成這樣是為我好?”
雪桂嘆了一口氣,“看來還是娘娘瞭解小姐,娘娘說了,小姐必定不會懂她的難處。”
靜嘉匪夷所思地盯著雪桂,不可置信地重複了一遍,“不懂她的難處?把我推下來是她的難處?”
“小姐!”雪桂恨鐵不成鋼地喚了她一聲,“您知不知道,皇上已經準了娘娘所請,只要小姐醒過來,就准許小姐回倪府養病,不必再留在宮中了。”
“什麼?你說得可都當真?”
“自然當真……小姐昏迷的時候總是哭著要回家,娘娘在一旁守著,也跟著小姐哭,皇上一個不忍,便答應了修儀娘娘,許您回府。”
能離開這座牢籠,遠遠地避開隨時都能取她項上人頭的皇帝,靜嘉當即便生出狂喜。這一跟頭摔的雖然疼,可到底不是虧本買賣,能讓嶽以承心軟,也算靜嫻的功勞不是?
靜嘉自然而然便理解了適才雪桂所說的靜嫻的“難處”,她知道自己在宮裡的不快活,卻又沒辦法勸服嶽以承放自己出宮,唯有心狠手辣行一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