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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泠,齧著唇卻不說話。
奕槿將她攬入懷中中手臂間如了力道,桎梏住她的掙扎,薄唇抵住她的耳畔,輕聲的呢喃柔和中帶著幾分霸道:“你不記得了麼?我們九年前就已經成婚了,你是我的妻子。”
當顏卿再次清醒的時候,奕槿感覺到她似乎變了。不再是九年前與他訣別的顏卿,眼眸中深埋著冰雪般凜冽的絕然,朝他悽豔一關,然後不可挽留地離開帝都,離開他的生命。而現在的她,更像是十年前初見時的顏卿,像是小鹿水靈靈、大而有神的眼睛,清澈明晰得未被一絲雜質侵染過。
她不記得了,流逝的過往無論是旖旎美好,抑或不堪回首,她統統不記得了。恍如銀盤上細細的金色流沙,所有斑駁的痕跡能被盡數抹去,抹去後依然平滑如鏡,所有的事情沒有開始,也沒有終結,就像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曾經親密相處多時,奕槿亦是有幾分瞭解顏卿,她形貌柔弱,心性卻是剛烈,連許多男子都不及她。就算當年他能找到她,她未必就願意跟他回宮,他若是敢強逼,她死給他看亦是不無可能。
想到這裡,奕槿由衷地感到從肺腑間溢位的狂喜,生命中的錯過可以重新尋回,不禁感謝上蒼最珍貴的恩賜,再次給了他純粹得宛如一張白紙的顏卿。
現在的他高居帝位,執掌六臺,君臨天下。曾經囂張到不可一世的北奴,已被橫掃到漠北二萬四千裡之外,此次面對滇南定南王叛亂,他辦是從容應對、胸有成竹。一切都跟九年前不一樣了,他有足夠的力量去保護他想要保護的人。
他畏 懼“炫”“書”“網”的唯有生死永訣,卻無懼重來。他對她的感情一如當年那般的濃烈和炙熱,一分都未曾褪色,一分都未曾冷卻。
奕槿眼眸中猶如有璀璨的焰火躍動,那顆僵死的心瞬間鮮活起來,失去顏顏原本是他一生都不可觸碰的隱痛,沒想到命運峰迴路轉,重巒選嶂,還能等到有這一日,讓他能再次將此生的摯愛擁入懷中。
他們曾經因為彼此誤解,家國情勢,遭人設計而錯過。但現在,不存在任何事、任何人能使他們分離。
因為一次的失去之後,這次,無論如何,他都絕不放手。
守在床榻旁,奕槿神情寧靜,墨色的眼底暈開一片清澄,如同素璧皎然,道:“顏顏,不要緊,你不記得以前的事,我會慢慢地說給你聽。”
她整個身體覆在錦被下,惟餘張小小削尖的臉擱在外面,她猶尚贏弱,輕聲問道:“我們真是夫妻麼?”
“是,你是我的妻子。早在豐熙十七年我們就已成婚。”奕槿溫和淺笑,堅定答道,聲音中是說不出的寵溺,“促狹的小丫頭,疑心這還有假?”
“顏顏,你若不信可問玉笙。”奕槿指著立恃一旁垂首的玉笙,“她是你的近身侍女,你難道也認不得她了。”
顏傾天下 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4
玉笙本是默默站著,忽地見到奕槿用手指著自己,惶然將頭抬起。
她在綿軟的鵝絨枕微微支起脖子,含惑的目光在玉笙臉上逡巡,當那雙清粹幽涼的眸子觸及玉笙的眼睛時,玉笙飄忽的神色似乎閃過一絲極輕微的震動,她隨後淡倦地搖頭,“不認得。”
“小姐,玉笙陪伴您十數年,你認不得玉笙了?”玉笙走上前,聲音中壓抑著一線激動,餘光瞟過奕槿的表情,道:“皇上所言屬實,小姐您早在九年前就嫁給皇上了。”
她面容蒼白怯弱,倦意的目光落在錦被上金銀絲線精細繡成迴旋龍紋,一鱗一爪,栩栩如生,良久問道:“那麼,我是誰?”
見到顏卿終於肯主動對她說話,玉笙眼睛被點亮般,顫顫地道:“小姐,您是前朝顏相的女兒,生母幕容氏敕封鄭國夫人,您的閨諱……”
“咳。”奕槿不著意地輕咳一聲,玉笙看他的神色驀然泠泠一激,話剛到一半遽然就沒有說下去。
“你接著說……”她道。
玉笙將頭垂得低低,小心翼翼地側眼觀察奕槿的臉色,見他兩道挺拔的劍眉緊蹙著,眉心似有憂懼和擔慮如同雲霧縈繞。驟然間,他眸心霎然清亮,像是下定極大的決心。
奕槿朗聲而笑,看著滿臉疑惑的她,“你的閨名是顏卿……城。”
玉笙神情緊張地在旁聽著,一顆心被細線高高地提起。聽到顏傾城三個字,感覺腦中如有焦雷炸開般猛地“轟然”一聲。
奕槿此刻的眼神複雜而且深遠,表面一層清澈掩蓋下的幽緲,令人不敢看,也看不見底。
玉笙感覺心中有種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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