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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微微垂首,像竿嫩竹一般亭亭玉立。他瞟著世子,猶豫了一下,說道:“世子,那個……鐵腿將軍死了!”
蕭赫風卻沒有動怒,只是淡淡地說:“厚葬了吧,它也算死得其所。李曠那小子的雪裡藏金當場就被啄死了,比起來我的鐵腿死戰到底,還真是位猛將軍!”
雲斑見世子沒有生氣,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下。目光一轉,卻忽然看到那個陌生少年目光中閃過一絲鄙夷不屑……
他不由得驚訝地挑起眉:這人與世子究竟是什麼關係?
這時,陸伯已捧著衣物進來了。這是一件華麗的寶藍色袴褶,織金團花,琵琶緊袖,下襬打著馬面細褶。
不過這種衣服也只有王公貴戚才穿,平民是不可以穿著的。
謹惜為難的微笑道:“陸伯是想讓在下逾制嗎?”
“蒲公子前來赴宴,與世子相談甚歡,更深露重,世子贈衣避寒有何不可?”
的確是很好的藉口:被世子臨時邀去喝酒,所以沒來得急跟家裡人打招呼。用世子作擋箭牌,大概家人不會責怪。
陸伯與鍾叔一樣,是個心細如塵的人。不過他不知道,自己是女子,這樣的藉口根本不行……
謹惜不能推辭他的好意,雙手恭敬接過,由斑雲引著來到客房更換。
這身衣服穿在謹惜身上還是略顯寬大,她走出客房,斑雲很有眼色的蹲下幫她整理衣襬。
“不敢勞動小哥兒。”謹惜忙側過身子避開。
“雲斑就是服侍諸位公子的。”他微微一笑,抬起頭忽的瞟了一眼謹惜,目光灼灼:“來這裡的世交公子云斑都很熟……卻不知蒲公子是怎麼認識我們世子的?”
卻只見“他”淡淡地瞥了雲斑一眼,轉身向前走去,遊廊下一排低垂的角燈把那弱小的身影拉得細長而纖弱,彷彿一碰就會折斷。
雲斑只聽到“他”清冷的聲音徐徐傳入耳中,雖輕卻讓人不禁一凜:“當世子的貼身小廝很不容易吧?他那樣的脾氣……聽說有很人樂於收買權貴的身邊人來收集訊息,不過我倒覺得做人還是應該守住本份。畢竟行走在鋼絲上,下面是萬丈深淵還不如踏踏實實來的安心。”
這個少年竟然如此聰慧,聞一知十。不過是藉機詢問一兩句,“他”竟然看得如此透徹,心機何其深沉!
雲斑心中苦笑:他何嘗不想當個普通的小廝,可是他已被逼得進是死,退也是死……比起世子,那個人他更得罪不起!
他垂下頭,規規矩矩地說了句:“多謝蒲公子賜教。”
兩人默默地向前走前,遠處天空一片星河燦爛。
謹惜並不是一個樂於多事的人,更沒有權力管定國公府的事。不過,她知道如果雲斑真的下功夫去查,只怕很容易就能查出自己的身份性別,若被有心之人利用散播,可是天大的醜聞!
她只是個無名小卒,無論無何不想淪為京城權貴之間爭鬥的犧牲品。所以當她窺見雲斑的心思,馬上就用言語彈壓警告。
當謹惜再度出現在客廳,蕭赫風終於有興趣說話了,不過依然開口必讓她生厭:“陸伯,我記得這件袴褶是我九歲那年穿的吧?”
是暗諷她長得矮?謹惜覺得有點可憐定國公英雄一世,竟然有這樣一個兒子,朝堂上的爭鬥從來都是最慘烈的,像蕭赫風這樣的人真能保住定國公府後世的榮耀嗎?
她實在懶得理他,衝陸伯拱手施禮道:“多謝世子賜衣,麻煩陸伯您派車送我回去。”
陸伯點頭,親自送她回去。
正文 32秘密
“世子,在下告辭了!”謹惜衝蕭赫風施禮,轉身而去,步伐顯得十分輕鬆。
直到腳步聲消失,蕭赫風才似鬆了口氣,帶著淡淡的倦意對雲斑說:“我困了。”
雲斑忙叫進世子的另兩個小廝月痕和花影打點床鋪,在外書房伺候的都是小廝,沒有一個丫環,世子也不允許他的朋黨們帶女子來這裡。
雲斑在博山爐中點燃了安息香,清幽的香氣漸漸散開,雲斑帶著人悄悄退去,把房門關好。
世子睡眠時最忌聲響,所以他休息時左右不留人侍候,只在外院留人上夜。
整個房間沉浸在一片寧靜中,黑暗中那雙幽藍的眸子驀地睜開。
蕭赫風悄悄下來,傷腿剛剛點地,傳來鑽心的痛楚,他咬著牙一點一點挪動。虎皮坐椅下面有一個隱秘的八卦鈕,他把手探到下面轉了幾下,只見床後面的青磚突然發出細微的響聲……一道隱秘的暗室悄然而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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