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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靜謐,馬車緩緩行進在空曠的街道上,謹惜坐在馬車上與陸伯閒話。
她的言語謹慎,舉止沉著讓陸伯不禁升出一絲感慨:“如果世子能多多接觸蒲公子這樣性格沉穩的人該有多好!他認識的那些人……唉,其實他小時候性格不是這樣的。”
看陸伯惋惜的樣子,謹惜能感覺出他對世子的感情很深,從小就跟在他身邊,就像鍾叔對自己一樣。
“世子性子不沉穩是因為京城中世家子弟的風氣如此,畢竟世子以後要襲武蔭的,若有機會能夠外放到衛所,與那些錚錚鐵骨的行伍軍士接觸,想必會大有裨益……當然,這不過是在下之淺見,陸伯別笑話。”
謹惜看到陸伯微皺眉頭,不語沉思,不由得抿起微微上翹的嘴角:如果陸伯真的把這個建議跟定國公商量,把蕭赫風“流放”到邊塞吃黃沙去,想必京城的百姓都會深感慶幸吧!
謹惜本來打算“為民除害”,卻沒想到,最終搬起石頭會砸到自己的腳……不過那已是後話了。
當她回到同升客棧時,父親和映雪都快要急瘋了。
原來那個載著謹惜去鼓樓西街的車伕早已跑了回來,把事情講了一遍:他正坐在車上候著,一個大個子走來跟他搭訕,突然手戳了他一下,他就不能動了。被那人扛到僻靜的後巷捆了個結實。天都黑了,終於有人出來倒夜壺,才把他放了。等他回去找時,車也沒了,少爺也沒了……
父親面色嚴峻,冷冷的打量起定國公府的人馬,而映雪早就哭成淚人兒一般撲到她面前:“小……少爺,你沒事吧?都怪奴婢,不應該讓你自己出門!”
蒲嘯原看到這些人衣著不俗,馬車華麗,燈籠上寫的“定國公府”四個大字。目光轉向女兒時,發現她穿著一身耀目的袴褶,早已聚起如峰的劍眉:“謹惜,為何晚歸?”
陸伯見那青衫男子風度儒雅,如松般挺直,明知自己是公卿府第的人,卻無一絲懼色和阿諛之意。
能有那樣的兒子,其父必然不俗!他上前施禮道:“見過蒲大人,在下陸循,乃是定國公府管事。蒲公子今日與我家世子宴飲回來晚了,還請蒲大人不要責怪公子。”
他本欲為謹惜開脫,豈知謹惜是個女孩,這個藉口只會讓蒲嘯原更加擔憂。
蒲嘯原憂慮地看向謹惜,謹惜衝他點點頭,示意自己無事。蒲嘯原這才回道:“多謝陸管事,請進來喝杯茶。”
“夜深了,不敢叨擾,在下告辭!”陸伯帶著人馬轉身離開。
謹惜知道自己讓父親擔心了,忙跟著父親回房,把事情的經過向他講述了一遍。當然,把在林中與蕭赫風有身體接觸的那段省略了。
“謹兒,處事要有度,今日之險卻是你行為不慎所至,你可受教訓了?”蒲嘯原雖然板著臉訓斥,可眼中卻流露出濃濃的心痛——誰都不能忍受自己家的孩子被無端欺辱。
“女兒知道錯了,當日進城時您就告誡女兒了,可女兒卻當成耳邊風。”謹惜低著頭嚅嚅的說。
蒲嘯原看她這可憐相,想訓也忍不下心來,只是心中疑慮重重:往日柔弱的被人欺負也不敢吭聲,現在到好,不但敢偷鑰匙,敢威脅陳家,連公卿王侯都敢招惹……女兒怎麼突然變得讓他都感覺陌生?
最終,蒲嘯原只是嘆了口氣,說:“你睡一會吧,等天亮了我們就整理行裝準備出城了。”
回到自己房間,映雪咬著唇用手指狠狠戳了一下她的頭,道:“你這惹禍精!害我被老爺罵了!”
謹惜忙拉住她的手討好道:“好姐姐,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父親都罵了,你還罵人家。”
“你呀……”映雪瞪了她一眼,轉身從桌上端來一盤子糕點:“吃吧,餓著了吧?”
看著謹惜狼吞虎嚥的樣子,映雪擔憂的問:“那人如此兇狠,明天會不會追上門來?”
謹惜抓起一塊蜂蜜槽子糕,邊吃邊口齒不清地說:“至少,三個月內不會的……”
天剛剛亮,謹惜就被映雪拉了起來,她早早燒了水讓謹惜沐浴。因為過一會老爺僱傭的人就會來到客棧,然後把行李裝車,趕著天涼快好出城行路。
映雪忙忙碌碌地整理東西,卻只見小姐沐浴已畢,披著一頭溼漉漉的長髮坐在八仙桌前寫著什麼。
“小姐,你聽外面這麼熱鬧只怕那些長隨都來了,你還在寫什麼呀?”
她端起名帖輕輕吹乾墨跡,說道:“叫一個店裡的夥計來。”
原來謹惜把蕭赫風的那身袴褶疊好包在彈墨衣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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