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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是倉皇的女子一眼,繼續面無表情的說,“他請求臣妾,入宮之後為他向宮中的夏國十三公主帶信,並設法將其營出赤宮。”
“你可答應了?”北堂烈饒有興趣的問,俊容上神采飛揚,就像是在聽一個與他無關的故事。
李欣兒將頭低了下,木然的回答,“回皇上,臣妾答應了。”
“好,很好!”望著她,北堂烈重重的笑著,他仿是聽得津津有味,欲罷不能,“講你是如何說服長公主的。”
這一切,其實他都知道,甚至親自插手於其中,如今讓她們再說一遍,只不過向讓那女子聽得清楚明白。
李欣兒始終垂著頭,清麗的臉容再無顏色,她繼續道,“臣妾入宮後,以‘災星’之說,說服長公主幫夏無憂出逃,而公主心繫朝炎天下,百姓安危,所以……答應了臣妾。”
倏的,男子收斂了俊容上所有的笑意,陰冷的問,“你可知,欺君是誅九族的死罪。”
“我知。”李欣兒一臉死灰,生氣全無。
彷彿下一刻,男子就要下令將她拖出去處斬,無憂忽的爬跪向他求道,“皇上,這一切與德妃娘娘無關,你要責罰就……”
“朕不是說了嗎?”
未等女子說完,北堂烈從綺麓的寶座上起了身,步步輕緩的邁到她跟前。
他低身下去,自身巨大的陰影將她籠罩,可怖的氣息壓來,那大掌卻似是愛憐的托起她的臉頰。
他細緻入微的看著她的臉孔,她是多麼倉皇失措,忐忑不安。
她在怕他。
那因為懼怕而變得陌生的眼神,像是一把利劍,一下下的,不停的,卻又是慢到極致的割著他的心……
“你可知,這世上太多事情,都不如你看到的這般簡單?你可知,只有朕能給你一世安寧?為何你不要,反而絕然去赴死?!”
北堂烈有些激動,某種壓抑許久的情緒,從他胸腔內宣洩而出,再也收不回來了。
“你到底,有沒有心?”
他傷慟的表情,映入無憂眼淚婆娑的黑瞳。
他對她的好,她都知道,可是,可是……
她潸然而泣,淚溼滿襟,塗得嫣紅的小嘴微張,她想解釋,想對他安慰,可她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轉而,北堂烈對她溫柔的笑了起來,眼眸中流轉的絲絲受傷,他再不去理會,也再不需要她的安慰!
“德妃,你的故事還沒有講完。”
一聲令下,僵若木雞的女子卻不肯開口,冰涼的臉容逐漸泛出隱忍的難色,剩下的,她不知該如何講起。
“你不說?”北堂烈笑著看向她,似乎對她心中的痛苦,瞭如指掌。
“那你說——”
他眸光掃向張適悠,那老奴才畢恭畢敬的彎下腰,喏了一聲,娓娓開始講來……
“眾娘娘入宮不日前,李大學士入宮求見,就已經將此事全然稟告皇上。”
他說得不慢不緩,沉啞的聲音,就像是一把鏽跡斑斑的鋸子,熬人的拉過殿中每個人的心臟。
“皇上不說,是想看夏姑娘你會做如何打算,至於德妃娘娘……”
眯著老眼,張適悠毫無同情的看了李欣兒一眼,再恍似嘆息的道,“皇上已經答應德妃娘娘,今日一過,便放她出宮,前往西南,長伴新夏皇帝,所以姑娘看到的,聽到的,全都不過是一場戲。”
是北堂烈為了看清她的心,為她精心佈局,入微籌劃。
如此,你還要為李欣兒求情嗎?
女子不可思議的看向北堂烈,像是尋求些什麼,答案卻已在眼前,殘酷,慎密,由始至終她不過是困局中的鳥兒,他何時……真正的容她飛出過自己的掌心?
迎住她複雜的眸光,北堂烈快意的莞爾,眉間卻深深凜起,“如今你知道了?”
“這些人,若沒有私心,怎會助你?難道朕對你不好麼?為何你要離開朕,去赴死!”說到最後,他字句都咬得極重,無憂杵在原地,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她無法言語,她感到眼淚不知不覺的湧上,他卻忽而有些期待。
“憂兒,你為何不說話?”
他站在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卻再也不會靠近她,愛憐疼惜她的所有了。
“這些時日,朕時常在想,你究竟是為了離開赤宮,才將這身子給了朕,還是因為,你也愛我呢?”
蒼涼的疑惑,響在空寂的殿中,每個人都聽到了,每個人都聽得清晰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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