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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送的。”凌恪忍不住笑起來:“大過年的給她去請脈,心疼老頭子跑來跑去的。”
“姍兒怎麼了?”樂文翰一怔:“病了?”
凌恪搖頭:“不是,還是從前那樣子,這次怎麼就被你們家貴婿知道了,立命我去請脈。開了一劑藥,皇后連用五天只怕有些恨我了。”
樂文翰捋著須:“這個有些蹊蹺,好端端的過年傳你進去請脈。這個是犯大忌諱的,他不會不知道。”
凌恪把他讓到一旁坐下:“依我看,倒是真的憂心皇后的身子。問得甚是仔細,就連素日要注意什麼都問得一清二楚。”
“我問你,舒貴妃那劑藥是你開的還是何藺動的筆?”靈光一閃,樂文翰不敢大意。這畢竟不是在自家小書房能夠安心,不免親自出門打量了一番方才進來。
“這種藥不由太醫院擬方子,敬事房自然有他們的一套章程。”凌恪忽然想起什麼,起身拉上門幃和窗帷:“老樂,有件事你心裡要有個成算。”
他的鄭重其事倒讓樂文翰驚訝了一把:“什麼事?”
“皇后沒有被賜藥過。”凌恪低聲道:“每次都有記檔,每次都沒有賜藥。”
“什麼!?”樂文翰手裡握著的白子落在棋盤上:“真的?”
凌恪頷首:“我疑心這次讓我給皇后診脈是有用意的,關乎國本之事。”
“好小子,居然用這招對付姍兒。”樂文翰切齒恨道。
凌恪嘆了口氣:“只怕皇后心知肚明。我聽趙希說,兩人為吃藥拌了嘴。事後,依然是把藥全都吃了。”
“我這個傻女兒,為了他什麼都願意的。”樂文翰無奈地搖頭。
“先帝當年是不得不為,當今又是為何?”凌恪彷彿自問:“先皇后家中驕橫跋扈人盡皆知,若不是先帝忍痛恐怕朝中大亂。你們家尚不至於此吧?”
樂文翰笑道:“有人說我是曹操,他是漢獻帝。”
“令婿不惱?”凌恪笑得有些收不住:“挾天子以令諸侯,你老兄要是教出這麼個學生枉費了帝師之名。”
止住笑,樂文翰正色道:“這已不是流言,只怕早晚傳入宮禁。我一輩子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還能怕這個。只是姍兒若受到些許損傷,那碰她的人我不惜把他碎屍萬段。”
“**傾軋在所難免,不得不防。”忽然想起那天樂暉盈託他轉交的錦匣:“這是皇后讓我交給你的,說是那天進宮朝賀落下了。”
“什麼東西,這麼鄭重其事。”樂文翰就手開啟,一隻成形的白色野山參枝葉俱全躺在裡面。
“老樂,這顆白參可有年頭了。如今要找這麼大的,難得。”凌恪笑道。
“她總是記著我睡不好,在家的時候總是讓人用這種白參燉給我吃。”樂文翰搖頭:“這個女兒啊,也不知是不是誤了她。”
凌恪看他神色,渾不似別人口裡那種專橫跋扈不可一世的權臣樣子。或許只有他的兒女能令他這樣,也只有在自己這裡他能不設防。
正文 第二章 獨承恩寵 16
天終於有些放晴的意思了,明晃晃的琉璃瓦上還有著殘雪的痕跡。如洗的碧空下,白雪在冬日太陽的映襯下碧瓦紅牆的紅牆有了別樣的風致。
“娘娘,天晴了總是還在數九天裡。穿這麼少只怕萬歲爺看到又要說奴婢們不用心伺候了。”莫顏拿著一件狐皮披風過來:“在院子裡站一會兒還是進屋吧。”
樂暉盈似笑非笑看著她:“莫顏,你跟我般長般大怎麼學得這麼絮叨了。”
“娘娘,徐充容來給您請安了。”榛遐從宮門外進來。
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看著兩個丫頭:“以後我給你們挑人的時候,絕對不許別人家有兩張床。”
“小姐!”莫顏笑著跺腳:“這話被皇上聽見,一定說這宮裡什麼都不多唯獨床榻多。”
“讓進來吧,要不又不知有什麼話在背後編排我了。”攏著披風進了偏殿:“榛遐,我有些餓了。看有什麼好吃的,拿一點來。”
“臣妾給娘娘請安。”剛坐定,徐沁就搖曳生姿地從殿外進來。
“每日見面,不用這麼大禮。”樂暉盈接過榛遐端來桂花玫瑰餡的小湯圓渥在手裡:“給徐充容也來一碗,天冷得很暖暖身子。”
異香撲鼻的小湯圓端在手裡,徐沁已經忍不住要一嘗為快了。“前些時候會親,家裡都好麼?”
“呃!啊,都好。”已經咬了個小湯圓在嘴裡,有點燙說話就有些含糊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