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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宮門之後,踏入內室的於兮早早卸了一身行頭,輕裝靠在軟榻上,一杆筆在她手上左右微晃,最後“嗖”一聲甩進了筆筒,略硬的玉質頓時被撞出些清脆,赤紅的硃砂濺了滿案,襯著底下原本鋪在那裡的竹紙,倒是潑出了些燦爛。
於兮的心卻被入眼的這些豔紅撩得壓制不住的煩,她不用去翻本子查記錄,都能數出這是沈言楷第幾次如此恣意妄為了,何況還有某些人用幾百裡急件給她時時送來的場景速畫。
“言楷,有些日子沒見了。這次你該會樂意在觀心樓上見到我的吧。”
……
江心點點扁舟逐波而上,岸邊桂花朵朵滿鼻清香。
這觀心樓的風景本就極好,如今氣候宜人,又有聞名天下的沈王進駐,怎不讓人擠破腦袋地想靠近。
只今天,樓上雅舍窗前站的卻不是前幾日一直陪著沈王的儒雅才子,卻是個……怎麼說呢,卻是個皮囊不錯的無賴之人。
你看她,一手抓著沈王的胳膊,一手搭在了他的腰間,自顧自地朝人身上硬貼了上去,可憐沈王只得不停側臉相避……
誰這般大膽!雖說陛下頒旨,沈王不算後宮之人嫁娶自由,但誰人不知他是陛下的入幕之賓又地位尊貴,即便那頗得青睞的翩翩才子,也都是以禮相待之極。今天卻在眾人面前受此非禮,真真扼腕!
哎呀呀……快看快看,那人屢未得手,如今又換了個姿勢……天,莫不是在索吻?!真真世風日下!
可恨這觀心樓守衛嚴格,那些侍衛像銅牆鐵壁樣圍著不讓人靠近,否則早就衝了上去狠狠教訓她了!
……呃,不對勁啊!
……你也覺得了?
觀心樓的守衛極嚴,沈王自身功夫更是不弱,怎就讓這一潑皮給混了上去近了身?
再看看,那守衛一個個似乎都裝了副視而不見的鎮定樣子……
嘶!倒抽口冷氣,這個、這個潑皮……不、不,這位貴客難道、居然是……陛下親至?
瞬時,碧綠的江水上飄起無數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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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楷,我們回家吧。”樓上“潑皮”繼續柔柔地喃喃,“那才子,我已將她請到了都城,你回去見她不是更方便些……”邊說嘴邊俯下。
“你!”
“你別說你不知道我會這麼做哦,言楷,這麼明目張膽地,夏兒我不出手也不行啊,為了你,我可是擔了惡名……本來想,你找的人,必定不會那麼脆弱,便由著她在這裡多玩幾日,可是呢,旁人卻已經到了,夏兒我自然要為你著想……”
又是一記親吻被迅速避開,只擦在了沈言楷的臉畔。
終於完結
“言楷……”於兮臉色略變,手下的力不禁加大了兩分,卻又瞬間恢復。“不少日子了,你還是不能完全原諒我。”
“本就沒什麼牽連,哪還會有讓人生氣的,更何來原諒一說。”自她到來,沈言楷終於說了句長句,雖然語意有些生冷,於兮還是覺得舒了口氣。
“我知你是為了那道聖旨之事,但我本意……”
“陛下本意不過是想給某個人補一場盛大的婚禮而已,”冷冷地,截斷了於兮的解釋,“言楷知道。”
“……”於兮一窒,似沒料到眼前人會有這般說法,一時倒沒接上話去。
“所以陛下一張旨意幾句話便拋開了往昔種種,一心一意籌劃著旁的大事。”沈言楷一字一頓,“微臣瞭解陛下的本意,所以也正在努力配合。”說話間內力一凝,已自於兮指間滑出,站立在兩步開外。
“言楷!我何嘗是為了這個才下的那道旨意!”
“那原來臣得的訊息錯了,陛下並未準備下下月的大婚?”
“我……”於兮語結,當時下那道旨意,的確是因為疼惜他們,覺得“後宮”兩字於他們來說是侮辱,因此不想用那些條條框框鎖住了他們。
只是現在經沈言楷這麼一說,自己如何還說得清楚那本意,說得清自己當時並不是要撇清和他們的關係,並不是他們想的連拜堂成親的事都不認了。
……當時自己就真沒有要給蕭臨雲補個婚儀的心思?
如今,蕭相帶著那些老臣守了個小皇帝依舊割據一方,時不時出來搞點暗殺、騷_亂什麼,甚為擾民。雖可以打、可以圍攻,但她不想百姓們好容易有些起色的生活再起戰亂,於是思量再三,她接納了紫侯的建議,用自己與蕭臨雲的關係去開啟蕭相的缺口。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