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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眼裡儼然像某人的內人,臉一下子紅得像煮熟的番茄,連忙轉換話題問道:“楊先生快看看,希矯拾
到的是什麼信?”
“自你走後,老母平安,遠征雲南,務必打下,糧草不足,隨後發來,不可輕回……”楊淵海讀完居然會心一笑,快步向軍帳行
去,衣袂飄飄,嘴裡吩咐道:“希矯!”
“在。”
“備筆墨……”
見他倆都如此興奮,我卻有些迷糊了。目送楊淵海展卷張希矯研墨,我反覆琢磨信中的一句話:“遠征雲南,務必打下……”
“楊先生,這信難道是……”我連忙挑了一支狼毫遞過:“明玉珍的母親寫的家書?”
楊淵海看著我疑問重重的樣子,笑得爽朗:“火攻之計說你聰明,現在,你可是最後一個反映過來的!”
第五十五章 戰畢落音
“這叫大事明白,小事糊塗……”我的自知在這種狐狸面前很難說謊,回答明顯底氣不足:“何況用火乃是眾人皆知以少勝多的良計之一。”
他半挑眉頭完我把話說完,想來已是聽出我把重音落在“眾人皆知”四個字上了,眼睛微微眯著,接著問道:“那你說說看,這封家書當如何回?”
這楊先生平時成熟穩重,白衣飄飄像個仙子,打趣起來卻就那麼一副狐狸樣,今天居然拿我的智商當玩笑!哼,我狠狠剜了他一眼,說道:“那還用說,定是把他母親的情況說得一團糟,以亂他的陣腳,讓段功把他趕出雲南去!”
“哦?”楊淵海用筆舔著墨,問道:“為什麼不是殺了他,而是趕出去呢?”
我想起自己過去的老爸和阿蓋的父王長相一樣的巧合,不禁輕輕嘆了口氣:“他還有老母親要侍奉,趕出去就可以了。”
楊淵海點點頭,不再說話,細細思索一番,提筆寫道:“自你走後,老母不安,臣下亂法,人馬入界,不止一處,你須急回,遲則難保。”
那筆跡模仿得極像,連語氣用詞都與原信如出一轍,真是超高水平的偽造啊!我讀完不禁拍手叫好,對足智多謀的楊先生豎起大拇指,這才發現不識字的張希矯還在懵懂中,便笑著向他解釋道:“先生從第七個字開始,把老母之安改成不安,正讓明玉珍趕快回家照顧老人哩!”
張希矯眼睛閃亮:“實在是妙!那讓我去送信吧,真想看看那廝看信看得臉都綠了的樣子。”
“你拿下,讓陳惠去,”楊淵海把寫好的信換進原來的信封,弄上新的封泥:“明二的手下是見過你的。”
張希矯接過信,得令退下。我心裡一安,這才找個地方坐下。看著軍帳內的簡易床上,還放著段功前日穿過的袍子,袖口繁複的花紋已被磨得模糊,不禁用手輕輕摩挲。楊淵海忽然笑了起來:“有件事得向你考證。”
我連忙把手縮回:“先生請說。”
他的狐狸眼笑得更得意,緩緩才道:“昨日我和主公說起你闖入軍帳後那句話,後半句話是‘用火,功’,還是‘用火攻’?”
我沒聽出異常,於是納悶道:“我還以為是什麼重要事情……嘁,兩句話不是一樣麼?”
“非也,”他將毛筆掛好:“一句是你在緊急時刻用了愛稱,一句嘛,是女子的智慧吧。”
我半點好意也無:“你當我是後者的機智巾幗好了!”說完又反將一軍,看著他笑道:“沒什麼愛稱不愛稱的,改天讓夜叫你‘海哥哥’,呵呵,不對,淵海只是你的字嘛,應該叫你‘智哥哥’,哈哈哈……”
“胡鬧。”楊淵海臉都被我戲弄白了,這才低聲道:“本來有兩件事想與你說的,現在不想說了。”
我不為此受威脅,心裡卻還有些忐忑,便直接問道:“好事還是壞事?”
“都是好事,不過……”臭狐狸居然說話也開始不灑脫了,話到一半卻停下仔細觀察我的表情,自己變得有些慚愧:“不過有一件是我答應過你,卻又……”
我早想到雲南發生這樣的大事,她怎會默默無聞:“夜姐姐來了?她知道我在這兒?”我激動得溼了眼睛,用力拉著楊淵海的袖子:“她在哪裡?”
“確是告訴了她你在威楚,她現在人在關上,已同大軍一齊打過一場漂亮仗了。”狐狸頗矜持地收回袖子,把拉皺的地方撫平,輕輕搖著頭:“她得知梁王向大理求助,只言‘主人之恩不得不報’……”
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想隱藏,卻欲蓋彌彰。這個女子果然忠義,終究不忘記自己從小許下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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