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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怒皇上,但一味躲避也並非可取,與其枯等罪責,倒不如陪著太后同去儀元殿,或許皇上能看在太后的情面上饒過嬪妾。”
朱成璧輕輕一嗤:“你押的籌碼是押對了,太后不會放任自己唯一的心腹被賜死,但你算錯了一點,太后能保得了你一時,但護不得你一世,如今太后病入膏肓不說,更是形同幽禁,一旦山陵崩,你的好時日便也到了頭。”
葉德儀微微一顫,再度叩首:“嬪妾知罪,但嬪妾今日來,並非是為自己求情,因為嬪妾明白,娘娘愛憎分明,必然容不得嬪妾,嬪妾微賤之身,死不足惜,只是……”葉德儀略略一頓,貝齒輕咬,清風踏窗而拂,鬢邊的碎髮曼曼一動,“嬪妾今日來,是為太后求情!”
“你說什麼!”朱成璧一驚,鏤金鑲玉護甲磕在青玉纏枝的茶盞上,便是“叮”的一聲。
“嬪妾日日侍疾,自然知道皇上與太后嫌隙日生,不僅僅是為了廢后與舒貴妃,很可能也是因為昔日昭慧太后之死。”葉德儀緊緊咬住下唇,終是懇切道,“太后無有所出,膝下唯有皇上與梁王,如果臨到末年,親自撫養、寄予希望的養子與自己翻臉相向,是多麼大的創傷啊,娘娘!”
“你想讓本宮做什麼?”朱成璧緊緊迫著葉德儀的雙眸,“你小小從四品的德儀,本宮完全可以不搭理你。”
“娘娘!”葉德儀膝行至朱成璧面前,緊緊牽住她的裙裾,幾欲垂淚,“太后昔年是做過很多錯事,但是人在宮中,往往身不由己,娘娘自己也明白,在紫奧城,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只是,太后如今也深深追悔昔年之事,虔心禮佛,希望彌補罪過,就算這些都不足以抵得上曾經的過錯。那麼,娘娘想一想四殿下,若有一日,娘娘與四殿下母子不和,娘娘心裡又是何感受?”
“大膽!你竟敢詛咒娘娘麼!”竹息忍不住出言呵斥道。
朱成璧揮一揮手,示意竹息噤聲,又一把握住葉德儀的手,冷笑道:“憑你方才的一席言語,本宮完全可以將你投入暴室。”
“娘娘!”葉德儀再度哀哀懇求,“對於一個母親,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與自己日漸疏遠,到頭來甚至生出怨恨,這是多大的痛苦!娘娘難道非得自己也遇到這樣的情況才能有所體會嗎!”
朱成璧大怒,狠狠一掌便要掌摑下去,掌風迫近葉德儀的面龐,到底是生生收住了手:“本宮最難容忍的,便是有人拿淩兒來做文章,你到底想說什麼!”
“太后時日不多,嬪妾與娘娘具是心中有數!那麼,請娘娘讓太后平靜離去,不要再生出波瀾!”葉德儀重重叩首,“嬪妾知道太后心裡的苦,也知道娘娘先前受過許多委屈,如果娘娘能網開一面,為了回報娘娘,嬪妾願意,嬪妾願意為娘娘行萬難之事!”
第五十章 屧廊人去苔空綠(2)
屧廊人去苔空綠(2)
朱成璧聞言失笑,俯身輕輕一拍葉德儀的臉龐,眼風向關雎宮微微一揚:“本宮從不做虧本的買賣,但也明白你口中的萬難之事是指什麼,本宮不用你幫忙,因為自有人幫得了本宮。太后的苦,本宮不是不明白,但是,但凡是宮中的女子,誰沒有苦過?勝者王侯敗者寇,在紫奧城,就是要願賭服輸!”朱成璧直起身子,“你的話,本宮權當沒聽過,好好回宮待著去,本宮不會再見你。”
葉德儀似是不敢相信,只怔怔望著朱成璧沉靜的面容,有清亮的淚水蜿蜒而出。
“現在就開始哭,來日到你真正該哭的時候,豈非無淚可流?做人還是圓滑一點好,如今你條條路路都給自己堵絕了,倒不如一早就學了那月圓月虧,起碼每月十五總有圓滿那一時。”朱成璧再不看葉德儀一眼,只揚一揚眉道,“竹語,帶她出去,葉德儀胡言亂語,從今日起,禁足萬金閣!”
“娘娘!”葉德儀淒厲地呼喊一聲,恨恨出言,“沒想到,娘娘竟然如此冷漠,那麼,嬪妾便祝娘娘,娘娘與四殿下之間,一定會生出隔閡!”葉德儀一字一頓,似乎下了極大的氣力一般,朱成璧再也忍耐不住,一掌狠狠扇了過去:“竹語,愣著做什麼!帶她下去!”
葉德儀不再掙扎,左臉的指印觸目驚心,嘴角微微沁出一顆暗紅色的血珠,只把狠厲的眼神死死投向了朱成璧:“朱成璧!你不會有好下場的!我發誓!我發誓!”
待到葉德儀被帶下去,竹息忙換了一盞熱熱的茶,柔聲勸道:“娘娘何必與她葉德儀置氣。”
朱成璧捧了茶盞在手,一股滾熱的酥麻感瞬間從指尖傳到心頭,直到方才急促的呼吸也逐漸平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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