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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成璧淡淡道:“她竟敢拿淩兒來要挾我,我萬萬容她不下。只不過,我倒是十分好奇,太后自顧不暇,遑論給她安排好去路,她竟然能捨了自己來為太后求情。”
竹息忙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查個所以然出來。”語畢卻又遲疑著道,“但如果她真能除去舒貴妃與六殿下……”
“葉德儀為人如何,你我並無十足的把握,我的確無法做到信任她,如果她失手了,淩兒的大業便是毀於一旦,我萬萬不能冒這個險。”朱成璧望著手心那一盞碧幽幽的茶湯,沉聲道,“皇后被廢,朝野震盪,後宮此時萬萬出不得亂子,否則,含章宮上下具是難辭其咎。”
葉德儀禁足後,一連好幾日,後宮都是頗為平靜,這一日清晨,妃嬪們來德陽殿請安,說起杜容華的父親,便是連連道賀:“聽聞杜容華你的父親晉了工部侍郎,恭喜恭喜!”
朱成璧輕輕一笑,工部設尚書一人,乃是正二品,左右侍郎各一人,乃正三品,下設四部為工部、屯田、虞部、水部,各設正五品郎中一人、從五品員外郎一人,再設主事、堂主事等官職。工部郎中、員外郎掌經營興造之眾務,屯田郎中、員外郎掌天下屯田之政令,虞部郎中、員外郎掌天下虞衡、山澤之事,水部郎中、員外郎掌天下川瀆、陂池之政令。杜容華之父已做到工部侍郎,也算是前途無量之人了。
杜容華笑道:“父親做了幾件事情還算不錯,如此方得了皇上的賞識,其實若非有皇上提點,父親也難有成就。”
恩嬪陪笑道:“杜姐姐可別謙虛,若非令尊是切切實實做事之人,皇上也未必會賞識提點。”
杜容華莞爾一笑,握了帕子點一點鼻翼的粉道:“恩妹妹最會說話,話說回來,我聽父親說起,這一次新任命的工部郎中陳正則是恩妹妹你的遠方親眷,雖說年紀只比你小兩歲,但論起輩分還得喚你一聲姑母呢!”
恩嬪一愣:“嬪妾似乎不太記得……”
杜容華飲了一口茶道:“前些日子皇上命工部修葺太平行宮的桐花臺,原來的工部郎中老眼昏花,把營造圖示給弄錯了,幸好是陳正則及時發現。桐花臺的重要性,大家是知道的,容不得出一點差錯,是而他才獲了提升。”杜容華笑盈盈道,“我跟父親囑咐過了,會好好照顧你這位侄子,恩妹妹放心便是。”
宜妃覷一眼朱成璧,悠悠道:“說起桐花臺,舒貴妃這幾日好像不怎麼出關雎宮呢。”
朱成璧淡淡道:“自從六殿下受驚之後,舒貴妃晚上便常常不得好睡,是而精神短些,少出關雎宮倒也沒什麼,只是你們少去打擾了她便是了。”
杜容華冷哼一聲:“她可倒是會喬裝做致,這精神一短,皇上連著幾天都在關雎宮裡陪著,到底情分兩樣,蘇姐姐這幾日身子也不好,倒不見皇上去瞧呢。”
蘇貴嬪微微咳嗽一聲,道:“本宮是什麼身份,怎敢與她舒貴妃相較。”
杜容華只顧口舌之快,此刻也有些後悔,忙勸道:“蘇姐姐未免太看輕自己了,您的父親蘇遂信蘇大人可是工部尚書,兩朝重臣,她舒貴妃呢……”杜容華到底沒說下去,只是冷凝了尖刻的笑意。
恩嬪也笑道:“容華姐姐說笑了,舒貴妃的義父是知事平章阮延年,倒也算不得辱沒了身份。”
和妃攏一攏髮鬢的碎髮,儀態嫻靜:“本宮看過了起居錄,這一個月來,除了有五日皇上是獨自宿在儀元殿外,竟有十二日是在關雎宮,皇上雖是寵愛舒貴妃,但總不能讓後宮的姐妹難見天顏吧。”
朱成璧只顧撥弄著水蔥般的指甲,懶懶道:“舒貴妃病著,皇上多去瞧幾回也算不得什麼,單憑本宮一己言語之力也是沒法子轉圜的事情,你們素日裡也要關心皇上的喜好,若總是本宮去想法子哄了皇上去你們宮裡,你們守得住人卻守不住心也是無用。”
語畢,朱成璧端容道:“冷宮裡頭的羅更衣死了,想必你們也明白,得罪了舒貴妃可沒的好下場,杜容華、禧貴人,你們素來言語爽利不錯,但也不能失了分寸。”
杜容華與禧貴人忙恭敬答道:“是。”
關雎宮,舒貴妃軟軟伏於弈澹膝上,弈澹一壁為她細細梳那一匹青絲,一壁笑道:“宿昔不梳頭,絲髮被兩肩,婉伸郎膝上,何處不可憐。”
舒貴妃淺淺一笑:“子夜歌》五言一百六十八句,八郎是打算都背一遍嗎?移光可不敢招惹八郎,到時候沒得口乾舌燥還得要移光親自去烹茶呢!”舒貴妃輕輕道,“只是,這幾日移光已經覺著好多了,但八郎也總不能連著幾日不上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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